很多入赘的人,总有一种莫名的自尊心,把恨都归咎于岳家,妻子身上,怎么不想想,你自己不入赘,没人能逼迫,哪怕是尚公主也一样,不像是这个世界的坤泽,几乎不可能自己做主婚事。
公主的成亲对象,向来是选上许多,最后挑挑选选的,留下那么几个,但这些人都是自愿报名的,可没人强迫,前身还是自己算计来的呢,结果还那么怨恨沈之沈。
这样的人,要不是背后中山王搞鬼,怕也不能成功用舆论逼迫皇帝,中山王可安排了不少人在朝堂上弹劾议论,皇帝都被气晕了一回,也导致了皇帝不待见前身。
要不然堂堂驸马,怎么连个实职都没有。
前身能入赘公主府是各方都在背后出了点儿力气,很难说另外几个储君候选人没有人参与。
季平安转身离开,不留任何余地,最后只有季晴追了出来。
留在屋子里面的那几个人,淮安侯脸色铁青,世子季煦上前一步,“父亲,老二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肯定是在公主府受气了,回来耍威风呗,都是你,把她惯坏了。”
淮安侯瞪了侯夫人刘婉一眼。
刘婉委屈,“孩子在外受气了,不回来说,还能怎么办?再说了,这件事不就是阿煦惹下的麻烦。”
要不是娘家没有助力,再加上自己在侯府没有话语权,一直被老夫人压得狠了,刘婉哪里会甘心就这样让季煦稳坐世子之位。
“你懂什么?”淮安侯早就看不过母亲跟夫人对季平安的溺爱,这下好了,连自己父亲都敢顶撞。
刘婉还想说话,却季煦打断,“父亲,我觉得老二就是心里不开心回来闹一通,并不是真的要我们按照她说的做,况且她是侯府的女郎,与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怎么会去陛下那告我们呢。”
他们在老夫人那里的谈话,这边季晴也说了,“阿安觉得,父亲他们会听从你的安排吗?”
季平安不觉得以他们的贪婪,会把吃进去的肉吐出来,所以她回来了,如果明天他们没有动作,她真的会去告御状。
“那他们便赌一下,我会不会找陛下。”
季平安大步往前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道:“阿姐日后有事可来公主府寻我。”
季晴能提醒她这么多,明摆着是朝她示好,虽说她入赘公主府,但侯府真要搞事情,还是得有人告诉她才行,总不能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好。”
季晴看着这位妹妹的背影,随即摇摇头,“成婚了,也长大了,还以为会被拒绝呢。”
尽管季平安只是她没有选择的选择。
“客气什么,小女郎不是还给我开了膏药。”
老王腰疼,年纪这么大了还早早起来讨生活,季平安写下了一张药方,让店家把药捣碎了贴在身上。
药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但药方值钱,懂药理的人就能看出来,药方的价值。
所以老王也不介意,让季平安站在旁边学习馎饦的做法了,再说熬汤才是精髓,别的就算给别人知道也模仿不出来。
季平安把东西放食盒里面包裹好,再次翻身上马。
前身会些许马术,掌握了技巧后,她感觉自己的马术比前身都要厉害,不然她也不敢在道路上狂奔。
不过这个点不行,京都百姓陆续出现在街道上,她只能均速回去。
哪怕季平安紧赶慢赶,辰时才回去,算起来她四点多出的公主府,快八点了才回去,买早餐用了这么长时间,她的手已经冻得跟冰块一样了。
还好是背篓,提篮子她可能根本提不动,其实她的身体素质变好了,正常情况下没有那么怕冷,这不是起得太早,又一路纵马嘛。
好不容易回到了公主府,季平安来到厨房,煮馎饦,把烤饼再热一下,就能端给沈之沈了。
她没有叫人,整座公主府,她能叫动的也只有月落,所以她干脆不开口,自己来烧。
那边沈之沈已经得到了消息,春归马上汇报了消息。
“但驸马带回来的馎饦是生的,她亲自去煮了。”
这个世界的乾元,只有厨子才入厨房,至少勋贵世家子弟,不可能进厨房的,遵循所谓的君子远庖厨。
哪怕是公主,可季平安也是朝廷命官,是勋贵出身,她能进厨房煮馎饦,对公主府众人来说,还是很震惊的。
公主府的下人都希望公主幸福,要是驸马一开始就这样,众人也不至于把她当空气,就是不知道,驸马是装的,还是真的改邪归正了。
“如此,那便用膳吧。”沈之沈平淡地吩咐了一声。
春归一愣,驸马那边还没煮好,这会儿怎么吃?随即她明白过来,公主殿下要的是早膳,可没有说要吃驸马买的。
春归只能去传膳,厨房那边早就备着呢,很快膳食就摆到了罗汉床上的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