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焱昊坐回去,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慢慢地喝完,过了很久,才道:“我也不知道。”
江迢撇撇嘴才不相信:“你可是我们整个群里感情经验最丰富的,你告诉我你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一个人?”
楚焱昊:“那算什么感情经验。他们图财,我图色,钱货两清,各取所需罢了。”
江迢:“那骆星文呢?”
楚焱昊沉默,这次的时间更长。
“当年我也以为我是喜欢,可是多年后再去回看,又觉得我的喜欢可能也不是喜欢。?”
如果是真的喜欢,又怎么会让两个人走到后来的地步?
江迢:“我不懂。”
楚焱昊:“不懂就不懂,不懂不是更好吗?我哥说像我们这样的人这辈子只要不自讨苦吃的去喜欢谁,就可以一辈子快活。”
这话乍一听还挺有道理的。
楚焱昊看见江迢郁郁寡欢的模样:“你和霍深哥吵架了?”
江迢听见霍深的名字,浓密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颤了颤。过了很久,他才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楚焱昊:“你要是没有和霍深哥闹矛盾,遇到这种想不通的心事,肯定会去找霍深哥好吧,那里会想到来找我?”
江迢被说中心事,沉默不言。
“难得啊,”楚焱昊饶有兴致,“就你和霍深哥整日如胶似漆胜过夫妻的腻歪样,竟然还会有矛盾?”
江迢微微皱眉,眼皮半压,凌厉中带着几分认真和警告:“你别乱开玩笑。”
楚焱昊耸耸肩,倒也没再触江迢的霉头。
熟悉江迢的人都知道,他的性格好脾气也好,怎么开他的玩笑,他都不会真的和你生气或是翻脸。但这个前提是不能牵扯上霍深,也不能拿他和霍深的关系开玩笑。
楚焱昊:“其实我一直想问,小的时候你也不介意大家开你和霍深哥的玩笑,为什么后来提起这事就开始翻脸了?”
其实玩得好的男生偶尔被开开这种玩笑也很正常,江迢也不是一个很在意旁人说什么的人,但他唯独对这件事情很计较。
“我记得就是从初中你和霍睿诚打了一次架后吧?”
霍睿诚是霍深叔叔的小孩,比江迢大两岁,江迢小时候最烦的人就是他。后来霍深父母被害,霍睿诚他爸妈也参与其中,江迢对这个人就更没有什么好感了。
“打人不打脸,你那次都差点把他打成猪头了。”
江迢学过防身格斗,知道打人哪里最痛。他打架一般都不会往人脸上打,也不会留下明显外伤。那还是江迢第一次打架把人打成这样。不过关于他们两人为什么打架,两方却都讳莫如深。就连参与了那次打架斗殴的楚焱昊也不明所以。反正他上个厕所出来那两人就打起来了,等他拦下霍睿诚身边那些要去帮忙的狗腿,江迢那边就已经开始往死里招呼了。
学生时代的污言秽语一股脑的涌进江迢的脑海中。就像是放在地下室里很久未曾开过的木箱,打开后满是腐败和潮湿的恶心味道。
江迢本来以为自己早已将其挫骨扬灰埋藏进土。但没想到记忆就是如此,能不能忘记不是由意志而转移。它一直藏在你的脑海深处,影响告诫着你的行为举止。
‘听说他叔叔伯伯几次要把他接回家,江家都不肯放人。谁知道是想吞并霍家的企业还是为了人。’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就霍深那张脸那身材,我听说有些见不得光的市场里已经有人开价到上千万了。’
‘他不是个男的吗?那叫什么?禁脔啊?’
‘江明晏不就是一个男女不忌的二世祖,谁知道江家把人扣在手里有什么打算,江迢把他看的和眼珠子一样。’
‘你就知道是江家强取豪夺?你看霍深对江迢那千依百从的模样,说是被迫,谁相信啊。’
‘霍深也不是什么蠢人,说不准就是他自愿委身。把握住江家的小儿子,自然能利用□□他拿回公司。’
‘真恶心。’
‘上次和他搭话他还一脸冷淡,没想到心眼子比筛子还多,内里这么龌龊。’
‘人家对你冷淡是因为你对他没用,但凡你有江迢的家世,他也能对你摇尾乞怜,随你享用。’
‘想吐,真脏。’
“怎么?你看上我堂哥了?也能理解,就他那张脸,看上也很正常。你一般在上还是在下,什么时候玩腻了,你和我说一声,我和我朋友也想试一试。”
楚焱昊看见江迢的眼中阴云笼罩,厚厚的乌云仿佛要摧压而下,即将来临的暴风雨鸣鸣作响,仿佛会暴虐地席卷一切。
“没事吧,”楚焱昊皱着眉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想到什么了?到底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