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霍深的手劲真大,江迢挣扎扒拉了两下都没有挣开。只能瞪着眼睛,试图用眼神表达自己的谴责。
霍深看见江迢湿漉漉的眼睛,难以控制的联想到了某些不便与人言的画面。这日子真是没法过!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都快成圣人了!
江迢酒醉是真的闹腾,只不过霍深在他身边他会稍微听话一点儿,但也只是一点儿。光是从地下车库回家的这段路途中,他就当了一次“金牌”调解员,差点劝分了一对正在吵架的情侣。
霍深担心他被打,强行将他拽走后,又遇到了一个因为被甩失恋而失意伤心的醉鬼。短短几句江迢就让那人差点将他引以为知己,然后开始慷慨激昂地帮江迢一起指责他负心薄幸。
霍深额头上的青筋直跳,他之前还觉得这个鬼小区挺不错。容积率低,偶尔能见着的人都是衣冠楚楚忙得压根没空管身边走过的人是男还是女的高管精英,人与人之间很好的保持了互不相扰的距离和漠然。
结果短短一晚上,怎么变成这样?他都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换地方住了!
霍深好不容易将江迢弄回了家,还没有来得及歇口气,就看见这位小少爷又开始新一轮作妖。
“我要洗澡。”
“你去洗。”
“我喝醉了,一个人洗不了。”
“我可以帮你找个护工。”
“我不要!!”江迢气得挣扎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控诉道,“上次你喝醉了都是我帮你洗的!”
霍深:“我喝醉了,不记得了。”
江迢目瞪口呆,人怎么可以无耻成这样?!
酒精让思维变得滞塞,江迢睁着圆滚滚的眼睛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应该怎么反驳这句话。
霍深看见江迢呆滞的表情,本来还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欺负的有点狠了。
江迢:“我不管,反正我帮你洗了。礼尚往来,你也得帮我!”
霍深气笑了,也是,他都忘记了,这位小少爷清醒的时候就很会无理取闹和顺着杆子往上爬,更何况如今还仗着自己酒醉。
江迢:“你就真的放心让我自己洗?你可想清楚了,万一我滑了一跤磕死在浴室里,或者淹死在浴缸里,那你就是第一嫌疑人!你这里可就变成凶宅了!”
江迢说完,看见霍深依然不为所动。他气的将外套摔在沙发上,歪歪扭扭地走进浴室。
霍深哪能真的放心江迢一个人在浴室,江迢前脚关上浴室的门,他后脚紧跟着就进了江迢的房间。霍深刚给他找好一套换洗的睡衣,就听见浴室里传来了“哐当”的一声声响。
霍深立马推门进去,然后就看见江迢靠在洗漱池边,手边是故意打翻的洗漱用品,眼中是“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我”的得逞和无辜。
霍深眼角抽了抽,就要丢下江迢出去。然而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就被江迢扒住了。
江条八爪鱼似的紧紧拽住他,耍赖似的不让他出去。他离他很近,几乎是贴着,灼热的体温透过衣物传到他身上,都快要将他融化了,烧焦了。
就在霍深快要忍受不了了的时候,江迢先一步松开了霍深。
他似乎很苦恼的叹了一口气:“哎,算了,要不你还是在外面等我吧。”
霍深:“?”
江迢:“我好像有点硬了,我要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霍深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有千言万语又无言以对,他真的很想把江迢的脑袋按进浴缸里,看看他脑袋里的水是不是比浴缸里的水更多。
他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自己和江明晏到底谁更悲催,那边是开窍的太晚。
而他错就错在自己开窍的太早了!
喜欢的人天天毫无防备的躺在身边就算了,如今更是毫无芥蒂!他觉得他迟早有一天会被江迢逼疯,圣人也不需要受这样的考验吧?!
他一方面感慨江迢对他是真的坦诚,一面又觉得自己非常悲哀。坦诚不就意味着心无芥蒂,不就意味着江迢是真心把他当做无话不说的朋友?
适当的生理发泄好像真的能缓解焦虑,江迢觉得自己现在无比平和。他抱着枕头敲开了霍深的房门,“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他看见霍深平躺在床上,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放弃挣扎的感觉,疲惫不堪,就像是看淡了这世界,“随便吧。”
江迢也没想太多,喜滋滋地抱住霍深,舒舒服服的睡了无比香甜又无梦的一觉。
第二天清晨,江迢睁开眼睛,他看见初春的暖阳透过纱帘落在霍深的睡容上,就像洒下了一层薄薄的金光,显得格外柔和又温暖。浓密的睫毛低垂,在眼睛下落下了一片阴影。江迢伸手碰了碰,感受到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指侧,酥酥痒痒的,传到心间,就像心脏被羽毛轻轻扫过。
霍深睡眠本来就不是很沉,正常这个点早醒了,只是因为昨晚睡得太晚加上太过心累。他感受到动静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霍深的眼中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和朦胧,江迢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乱跑的动物撞了一下,一阵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