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钦指腹被谢时微的嘴唇擦过,有些热意,抽了张湿巾擦手。
谢时微刷了牙回来,贺钦手还没擦完。
他脚步一顿。
刚刚吃糖太不矜持,大概无意间碰到了贺钦的手。究竟是嘴巴碰到还是舌尖碰到,他也记不清,不过看贺钦擦手这个劲头,应该是舌尖喽。
舔一下怎么了?
有必要擦手擦五分钟么?
谢时微鄙视地朝着贺钦的背影做鬼脸,吐出去的舌尖还没收回来,贺钦便出其不意地转了身。
谢时微吓了一跳,猛地咬住了舌尖,满眼泪花。
“糖都吃过了,你还哭什么?”贺钦条件反射,觉得谢时微马上要死缠烂打让他哄,后退三步。
谢时微含泪解释:“没哭,吃糖吃得舌头发麻,我咬一咬。”
“麻还咬?”
“以毒攻毒,咬疼了就不麻了。”
贺钦接不上话,拿起笔记本电脑,转身往影厅走去。
谢时微想刷刷好感度,便跟在贺钦身后也进了影厅。
影厅摆着一个可折叠的巨大沙发床,靠背可以调节高度,放平之后倒是又宽又大,不过舒适度肯定是没法和他那张床比的。
贺钦打开床边的落地灯,开始处理有时差的邮件。
侧脸线条凌厉,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看电脑时无意中蹙眉,确实是,禁欲得不得了。
谢时微又花痴了一下,然后狠狠鄙视自己,时刻提醒自己这人养胃,半晌才谨慎地在贺钦旁边隔三个身位的地方坐下。
贺钦问:“有事?”
谢时微支着脸温柔一笑:“没事,就是过来看看你的睡眠环境。”
贺钦没搭理他,手指飞快敲击键盘,一串串英文出现在电脑屏幕之中。
谢时微暗暗哇塞。
他大一那年就考完了四六级,虽然分数很高,但从此就没再学过英文,现在搞清楚贺钦邮件的意思居然都要花上点时间。
阿弥陀佛,学习真是一门不进则退的修行。
贺钦发完邮件,合上电脑:“这屋子就这么大,你该看完了吧?看完了就出去。”
谢时微忍耐贺钦的冷硬:“我还想和你解释一下,我刚刚不是故意舔到你的,没有任何勾引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消失的触感复现,柔软,带着一丝温热。
贺钦莫名有些烦躁,没说实话:“你没舔到我。”
“没有吗?”谢时微惊讶,而后怨念,“那你干嘛擦五分钟的手?”
贺钦道:“我没有擦五分钟,而且,我擦手是因为糖果的味道太浓。”
“这样啊,”谢时微挠挠头,“我还以为你嫌我恶心。”
“没有。”贺钦下逐客令,“回去睡吧。”
“噢,”谢时微伸手摁了摁沙发床,“但这床确实没我那张舒服,要不今天你去卧室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