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是我不眠不休画了一个月的成果,今天我要把它送给我深爱的贺钦哥哥,同时,我也想向大家公开一个事实。”
贺钦忍无可忍,站了起来,两个助理跑来:“贺总,有点线索了,但是具体是什么情况还在查。”
贺钦沉着眉目:“想办法把屏幕灭了。”
助理冷汗哗哗流:“我们试过了,但屏幕和灯用一套开关,如果关了,整个大厅就黑了。”
贺钦脸色黑得可怕:“那就把视频掐断。”
声音不小,周围的人全部听见了,但接着,他们也听见了白桉下一段话。
“那就是,”白桉深吸一口气,“陪在贺钦身旁的人,应该是我。我和贺钦有着密不可分的过往,我们曾经睡过同一张床,吃过同一碗饭,他资助我上学整整十年,我以为我们隐秘的过去终有一天可以见到天光,但是却被谢时微毁了。谢时微追求贺钦而不得,故意利用教育基金把我送出国,然后收购贺新生产vr眼镜必须的晶体材料厂,以材料授权书逼迫贺钦和他结婚,在媒体面前彰显和睦的假象。”
台下哗然一片。
不少人听过这样的传闻,但近期谢时微与贺钦和睦相处的风向刮得大,他们都信了这二人并非协议婚姻,但这个白桉一下子跳出来,似乎又印证了传闻的真实性。
白桉情绪激动起来:“你们现在看到的,全都是假的!假的!不要被谢时微骗了!我才应该和小钦哥哥是一对!我有很多证据…”
贺钦怒气磅礴,直接迈步去门厅之外拉下了电闸。
霎时间一片漆黑,白桉连同他没说完的话一起消失了。
黑暗中议论纷纭,不少人打开手机手电筒,星点亮光中,陈宁脸色苍白。
她握着酒杯的手腕轻轻发颤,紧闭双眼在脑海中回忆刚刚高清的画面。
这是她第一次清楚地看清白桉长什么样,而且,看见了这个男孩左臂手腕外侧的胎记。
一个青灰色的蝴蝶型的胎记。
形状完美得不像胎记。
陈宁全程没有眨眼,胸腔如同被挤压,呼吸不上来。
她抛弃的孩子,刚出生时也有这样一块胎记。她觉得这胎记看着就诡异,为此心烦,然后在某天抛弃了他。
没想到命运会这样离奇,居然又把这个孩子带到她面前。
三分钟后,宴会厅亮了起来,屏幕同时也亮了,但白桉的视频被中断了。
是u盘播放的,贺钦在那三分钟里找到主控电脑,拔了u盘。
灯光重新大亮,谢时微顿时成了众人的焦点,连带谢天安和陈宁都受到了许多注视。
谢时微感到无数道目光向他投来,似乎形成一股很厚的墙,有的探究,有的鄙夷,窃窃私语的声音似乎能把他压死。
忽而,不知道哪里冒出一群扛着摄像机的记者,一股脑从后门冲进来,涌向谢时微,长枪短跑对准他:“白桉所言是否是真实的?谢时微先生,您是否授意收购可欣晶片工厂,以此威胁贺钦与您结婚?”
“谢先生,您做出如此无耻的事情,利用权利和金钱不择手段地达成目标,难道不觉得问心有愧?”
“谢先生您是否还采取了别的措施威胁贺先生,以此强迫他和您在我们面前表演亲密关系?”
第56章维护是因为我们相爱
记者们尖锐的问题不间断地砸来,闪光灯拍个不停,旁边还有宾客举起手机直播录像,现场乱作一团,王慧玲他们试图维持秩序,但是都是徒劳,会展中心的保安这个点在统一开会,一时半会儿过不来。
谢时微被蜂拥而来的记者逼得离开了席位,不停往后退,如同狂风暴雨中的孤舟,被千军万马重重围困,他听见身后谢天安似乎在喊他的名字,让他先不要慌。
可他实在很慌,而且很委屈,不知该怎么面对现在的情况。
这些事情是原身做的,确凿存在,可对他来说确实没做过。
他已经替原身背了那么多次锅,挨过那么多冷眼和谩骂,这次真的不想再背下去。
谢时神情纠结,否认也不是,承认更不是,一时之间被记者抓住漏洞攻击,问他是不是不敢答复,不敢答复就是变相的承认。
谢时微寸步难行,不间断的问题和闪光灯吵得他太阳穴隐隐作痛,他解释说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这样,但是声音被快门声和周遭的议论声淹没。
就在此刻,大厅门被推开,先后涌进两波人,穿着不同的制服,直接冲进记者群中,将他们打散,把谢时微层层护住。
是贺钦和谢天安从公司临时抽调的保安。
谢时微终于被解救,在厚实的人墙中留着汗喘息。
台上,贺钦打开话筒,表情严肃:“诸位来宾,很抱歉,由于会展中心缺乏安保,导致刚刚产生了一场闹剧。但我可以负责地告诉大家,白桉所言并不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