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我没说错什么吧。”
罗睺耸了耸肩,看起来像是想在宿缜胳膊上拍一拍,刚伸出去的胳膊却被江起抓住了:“别乱碰。”
“好好好!我不碰他!”
罗睺撒开手,在裤子上抹了一把,又话锋一转:“你再继续这样下去,都活不到帝释天烧死你那一天。就算你自己想死,也别拉着整个稼城垫背。”
江起瞳孔微张:“什么?”
宿缜也是一惊:“整个稼城?”
“你们这帮搞科学技术的,总该知道能量守恒的道理吧。”
罗睺眯了眯眼:“纵使逄峰的结界能将灵力失控的波及范围降到最小,等你这个身体,这个能量的容器毁坏之后,爆出来的能量又该往哪里去?”
他见江起垂着眼,又道:“更何况帝释天还在背后觊觎你,就等你控制不住的时候钻空子,哪里会管全城人的死活?”
“等一下!”
宿缜突然想到一件事:“罗叔,当年帝释天的寿宴,到底办没办成?”
罗睺看了看江起,叹了口气:“办成了,但是……不算完全办成。”
逄峰也问道:“怎么说?”
罗睺解释道:“帝释天的本意,是让我吃下他的舍利,再育有子嗣。之后只要烧了这孩子,就能骗过天界的眼睛,让天界误以为他本人已经死亡。但是焚烧的过程中出了差错,孩子没死成。”
逄峰点点头:“我当时放了一截江起的头发在火场。”
“原来如此。”罗睺哦了一声:“我就猜是有什么替代品。自那天之后,帝释天的五衰之相恢复。但这个状态只坚持到了去年年中,于是帝释天也意识到,当初的焚烧过程出了问题,所以才找到你们头上。”
宿缜又问道:“帝释天还有多少时间。”
罗睺摇摇头:“我估计,最多一周。”
“一周?!”宿缜心头一颤,膝盖都有点发软:“这、这也太快了……”
他的神力还没完全恢复,心理准备都还没做好,一周的时间,根本来不及……
“没事。”
江起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转向罗睺问道:“你刚才说,你有办法?”
罗睺淡淡地扯了下嘴角:“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了?”
江起沉默了一会,缓缓抬头,咬牙道:“我等了你十二年,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话音落下之时,宿缜感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在微微颤抖。就仿佛是秋天的夜里,被一场冷雨浇的瑟缩起来的草叶。
“我……”
罗睺也罕见地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脚尖一转走出门外:“没时间了。跟我来。”
倚在门口的逄峰被他撞了一下肩膀,却没生气,反倒是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有几分恍惚:“哎你等等……江起还发烧呢。”
罗睺头也不回,反手丢过来一个小东西:“戴上这个。”
宿缜双手捧了过来,定睛一看,发现是一块翡翠,晶莹透亮,水头一看就知道很好。
“治标不治本的小玩意,多少能坚持个把小时。”
罗睺挥挥手,便抬脚往大门口走:“阵在楼下,我下去等你们。”
宿缜抓着那块翡翠,还有点发愣,就听大门砰地一响,才意识到罗睺已经走了。
那块翡翠上有一个小洞,他便找了一条毛线穿了过去,给江起戴在了脖子上。
也就过了半分钟的工夫,江起身上的温度便逐渐降了下来。
“还真管用?!”
逄峰羡慕嫉妒恨地哼了一声:“看我转头就给他卖了,卖来的钱全给冥科大盖楼!”
宿缜:“……”
不过多久,江起已经大致恢复了体力,只是脸色还有点苍白,有那么点大病初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