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棕发青年同样是一副不赞同的担忧目光。
“你不该那样做。”
“我们没有人愿意看到你为了保护我们而受伤。”
他走向我,手摸过我刚才接触到枪口的额头,他明明没有说话,却有东西在我的脑海里回荡。
有人对我说过“把自己当做第一位”这样的话。
我忘记了。
有人嘶哑着嗓子,郑重对我宣誓“我拼死也会保护好你”。
我忘记了。
还曾经有人坚定地握住我的手,面对敌人挡在我面前,把信赖全交给我。
但我全都忘记了。
再一次。
我又搞错了。
对于彭格列来说,我一直是他们家族的一员。
就像港口mafia的干部听任于我一样,他们对我的感情是真挚的。
*
我之前没有问过沢田我和其他人的事,在他们几个人手舞足蹈、混乱不堪的一番解释后,我知道了:
过去的我据说是狱寺的朋友,山本的同学,蓝波的玩伴。
双手捂住头,我真的好想问自己:
——过去的我是什么黑手党最强关系户吗?
怎么谁都和我有瓜葛。
这复杂的人际关系一张a4纸都不够画完。
叹气。
近段日子来,我一直处于两方的修罗场。
先是在港口mafia被带到了彭格列的游轮,然后上了港口mafia的直升机,现在又到了沢田纲吉的房子里。
像今天那样的两方矛盾不会是最后一次。
——我必须做出选择,在港口mafia和彭格列之间。
港口mafia对我有恩,但在过去的记忆里,彭格列同样救了我。
咬着手指甲的我试图用疼痛让自己判断正确。
打开窗户,我让外头的空气进来缓解内心的杂乱思绪。
太宰曾经建议过我养成关窗的习惯,他说这样安全,避免被室外的人盯上,有的倒霉蛋就是这么被暗杀的,我觉得这只是他这个控制狂太操心了。而且我有压力时就需要呼吸室外的空气,从小我就是这个习惯。
焦躁使我心烦意乱,我原以为自己会烦躁到睡不着,却在不知不觉就已经昏睡过去,没有一点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