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她不敢祈求应许的安慰,她不敢和任何人诉说她心里有多么恐惧,只有魏老师才能够帮她。
“等做完手术,”应许牵着应英姿的手放进被子里,“我就帮你办转学。”
“哥!”应英姿喊了一声,嗓音嘶哑的可怕。
应许脚步一顿,最后依旧没有回头。
-
“出来啦?”白知景在连接着ab两栋楼的长廊上等着应许。
应许见到他,原本沉重的脚步不自觉轻快了几分,快步走上去说:“怎么没回家?”
白知景嘿嘿一笑,双手枕在脑后,吊儿郎当地说:“反正我明天也不上班不上课的,我就是个无业游民无证少年,想干嘛干嘛呗。”
他话说得倒轻松,应许却听出了他言语之下远远不如表现出来的自在。
“自由啊!”白知景双臂展开,对着夜空嚎了一声,“普希金说的多好啊,自由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啊!这世上男男女女aaoo都需要自由!”
应许忍俊不禁,一巴掌拍在他后脑:“普希金听了这话都得给你气活了。”
白知景抓了抓脑门,冲应许傻乐。
“对了,明儿手术准备好了吧?”他问道。
应许侧身靠着长廊扶手,伸出一只手把白知景勾到身前,双臂环着白知景的腰,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沉默着没说话。
白知景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倚在应许身上,反手摸了摸应许侧脸:“愁什么呢,这不是都挺顺利吗?别瞎犯愁了啊。”
“景儿,”应许说,“今天你又给爷交钱了吧?”
“啊。。。。。。”白知景砸吧砸吧嘴,眼珠子左右转,转移话题说,“我觉得今年冬天估计不太冷,新闻上说了,温室效应越来越严重了么不是。。。。。。”
“我欠了你好多,”应许埋首在白知景肩窝,叹息道,“太多了,还不过来了。”
“别别别,你少给我来这套啊,好端端的煽什么情,”白知景轻轻笑了笑,又清了清嗓子,端出一副老成的样子说,“我这辈子可就打算只找你这么一个对象了,我现在给你花的钱可不是白花的,那都是将来的彩礼钱,是我攒着的老婆本呢,你只要别移情别恋跑路了就成。”
应许也笑出了声:“小帮主,你还担心我移情别恋呐?”
“那怎么不担心啊,”白知景撇了撇嘴,醋溜溜地说,“当初不还有个什么关师兄吗,我瞅着你俩可挺亲密的,还一道研究那什么文艺复兴,文邹邹的,真没劲儿!”
应许搂着白知景的腰,让他贴自己更近了一点:“多久的事儿了,到现在还记着呢。”
“我能记到一百零八岁呢我!”白知景嘀咕着说,“我最讨厌文艺复兴了,就你们这帮没事干的小青年一天到的没事儿干,瞎搞复兴,这也复兴那也复兴,咱社会主义还建设不建设了?咱国家要天天搞复兴,那社会不就倒退了吗?”
这话冷不防一听还挺有那么几分道理,应许笑道:“你还挺有见地。”
“那可不咋地,”白知景还有点儿骄傲,自嘲道,“我也是读过书的,初中文凭那可不是白拿的。”
两个人在没什么人往来的长廊里抱了一会儿,才刚过九点,病房熄灯的时间到了,探视的家属纷纷撤出医院,住院部五栋大楼渐渐安静了下来。
“景儿,你先回去吧,”应许亲了亲白知景的唇角,“晚上我在医院陪床。”
“行,”白知景知道他明天一大早还要陪应英姿手术,回胡同不太方便,于是说,“那我手机叫个车回碧水了,我爸说明天一块儿过来看爷。”
应许点了点头,牵起白知景的手:“送你到门口。”
两个人紧挨着往外走,从a栋楼外经过的时候,听见里边传来女人的叫喊声。
白知景没有太当回事,恰好出租车司机给他打电话了,说已经到了定位的地方,让白知景快点儿出来。
“来了来了,两分钟就到了,”白知景嘟囔说,“您就多等两分钟能咋的。。。。。。”
就在这时候,应许也接了个电话,是住院部护士给他打的。
“小应,你在哪儿呢,赶紧过来吧!有个女的来闹事,说你妹抢了她老公,拦都拦不住啊!”
应许身形一顿,皱眉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