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刘晟眼皮都未抬,“不必理他,让侍卫把守好。”
梁王被无视,当场在门外大骂:“刘晟,你这只阴沟里的畜生!别以为父皇不知道,本王的腿是你弄的!”
梁王大势已去,但就算是死他也要拉刘晟下地狱。
“你搞北国的质子,与他私通后还勾结北国!那日在北城,大家都看到了,你和质子卿卿我我,被他勾了魂还放了大皇子!刘晟,你敢不敢出来和我对质!”
梁王骂了整整一个早上,最后是被皇帝叫走的。刘晟拍了拍衣袖,早早地等皇帝来宣他。
果然,皇帝傍晚便派孙丞来传他觐见。
刘晟进了勤政殿,见皇帝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憩。
“儿臣拜见父皇。”
“太子,梁王今日所说之事,你如何解释?”
刘晟:“父皇明鉴,三弟说他的腿是儿臣所致,实在冤枉,儿臣那日确实踹了他一脚,却是因为他差点弄出人命,在宫中杀人是为大罪,儿臣怕三弟气糊涂了,情急之下才动了脚。”
皇帝:“当日你是为了救那质子?”
刘晟垂眸:“当日儿臣并不知地上躺的人是北国质子,儿臣只是在那附近,听宫人说三弟差点弄出人命才赶了过去。”
皇帝:“哦?为了救他,轻功都用上了,太子确实很急。”
刘晟:“儿臣与三弟关系确实不合,但事关父皇宫中威严,不得不急。”
皇帝睁眼:“你也知道你跟他关系不合,这次你可是拔了他的根。”
刘晟跪地,大喊冤枉:”父皇,曹国公罪不足惜,儿臣虽一开始从中推波助澜,却不知他背后所犯之事如此之大。”
皇帝:“说说看,这次怎么对梁王如此狠?是因为他散播了你与北国质子的谣言?”
刘晟的身形一顿,他没想到皇帝会猜到这一层。
“儿臣确实与质子有些交情,那是因为他喜爱看书,儿臣亦爱孤本,机缘巧合下结识。儿臣也确实为他解决了一些诘难,但总归是看在志趣相投的份上。”
皇帝:“那有人看到你和质子一起出现在北城,你如何解释?”
刘晟:“儿臣确实带着北国质子一同去了北城。李禹是北国二皇子,虽与我有些交情,但他也清楚,我和他之间也只是淡淡一层志趣而已。当日西北差点被北国攻陷,儿臣以为李禹对北国朝廷较为熟悉,想着,挟了他一同去西北可能会有用处。家国与私人恩怨,儿臣知孰轻孰重。”
皇帝听了解释,默了默,道:“太子,你知道朕为什么纵容你将梁王连根拔起?”
刘晟低头未语,听皇帝继续道:“因为曹国公是中原的蛀虫,梁王也将迟早败在你的手下,朕老了。”
刘晟抬头:“父皇千秋万代。”
皇帝拿起桌上一瓷瓶:“朕的天下迟早是你的,只是太子,人言可畏,北国质子,你亲手杀了吧。”
皇帝示弱,可是又让刘晟亲手去杀李禹。刘晟顿时明白,皇帝想看看,若自己与质子关系浅薄,杀了也就杀了,若真如传言所说,自己亲手杀了质子,流言虽平,但他也失了心中所爱。
皇帝在警告他,现在龙椅上的人还是他,他想让谁死就让谁死。这次刘晟已经过了,不要再僭越了。
刘晟接过瓷瓶,指节间捏得发白,却恭敬道:“儿臣遵旨。”
刘晟一路捏着瓷瓶回到东宫。是夜,他并未去承风殿,而是盯着桌上的瓷瓶看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孙丞奉皇帝之命,带着一队人马来了东宫。
“太子殿下,皇上命杂家陪您一同去承风殿,命杂家亲眼见到质子的尸首回去复命。另外,陛下怕那质子诡计多端,派了七名梧桐卫一同前往,护您周全。”
刘晟见阶下七八个人,睨了孙丞一眼,孙丞对他微微摇了摇头。这明显是皇帝在监视和施压,刘晟拿了瓷瓶便往承风殿去。
承风殿内,李禹正倚在背靠上翻书,清风袭来,有阵阵竹香,他抬眼望去,却见刘晟带着一堆人向他走来。
其后之人身穿藏蓝衣袍,应是内侍,再后者身穿黑色制服,戴头盔,应是梧桐卫。李禹刚合上书本,门就被内侍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