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闻也不信:“大小姐不社交?”
“社交和过年是两回事,社交很累。”
确实。
衣香鬓影纸醉金迷的生活已经离他太远,人很难想象自己认知外的世界。
“就算很累,但你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我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她慢慢地讲,不太伤心:“一直住酒店。我爷爷和我妈妈早年去了美国,他们不回来,但我偶尔会过去。只是忙,所以机会也不多。”
最后又说了什么,乱七八糟,没营养的车轱辘话。
她浓着鼻音,越说越慢。
一息无语,空气寂静。
他以为她睡着了,手指拨过她颈侧散落的长发,软缎似的一截,悠悠地溜过手心。
宋昭宁却在这时提议。
是含糊的,半梦半醒的声线。
“今年一起过吧。”
闻也没有回答。
他像之前几次哄着她入睡,小心翼翼地抬起一条手臂,揿灭那盏老旧到不应该存在的黄铜灯。
可灰白色的天花板水灵灵的。
他看了好久,这才想起。
原来是她那条本应该穿着和别人结婚的婚纱。
作者有话说:
[可怜][可怜]
幸运
◎大慈善家。◎
护城是个不下雪的城市,但节日将近。为了烘托气氛,不少商圈竖起高达十几米的圣诞树,人造雪花纷纷扬扬。
公司的事情告一段落,宋昭宁驱车去了宜睦。
冯院珍重地抱着他的本体保温杯,指使工人将5。5米高的圣诞树放到环岛水幕边上。
宋昭宁拢着风衣,骨线匀称的长腿松松支着地,她指尖转着车钥匙,晃出一泓银光。
“多给一些工时费吧。”她建议:“从我的账单走。”
冯院隐晦而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来看闻希吗?”
宋昭宁似笑非笑:“怎么说我都算是这里的幕后资方,我过来,一定要理由吗?”
冯院无所谓地耸肩:“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休息。我听说你下放了部分权力,公司最近忙吗?”
“忙。”
她言简意赅:“没有哪家公司到年底不忙。但我每年聘他们七位数,不是来使唤老板的。”
冯院旋开杯盖,呼了呼热气,慢吞吞地抿了半口茶水。
结果被烫到。
宋昭宁忍俊不禁,手心搭在他肩上,半是好笑半是无奈地顺了顺中老年人不服老的气劲儿。
工人忙忙碌碌,冯院按着她的意思多结一倍工钱,她看着一张张因为意外之喜而眉开眼笑的淳朴的脸,久违地感受到微风拂面的轻松。
零下气温的十二月,哪有什么微风,那是宜睦吹拂暖风的中央空调。
宋昭宁难得的没有抽烟,她偏眼扫看一如既往明亮又洁净的宜睦,这里的气息清冷昂贵,年头说从德国申请的设备已经正式投入使用,日日夜夜烧着金钱续命,医院是另一重意义上的销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