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康熙同样呵护和溺爱他,在其他事上胤礽或许会耍赖躲懒,但在功课上从来严谨认真,不曾有过丝毫懈怠,自是学的很好。
有前世记忆加持,今世自是不必太过受累,胤礽没将功课的事放在心上,时常在读书时溜号、犯困、打瞌睡。
太子如此行事,大臣们也不敢多说什么,便是康熙问起来,也是三缄其口。
不外乎是近两年康熙愈发重视和在意太子的缘故,因此还给大臣们定下了几条要命的规矩:
给太子授课前,需先跪下行君臣之礼;与太子说话、讲课时也要跪着说;太子背书时同样要跪着听;若太子有疑惑发问时,亦要跪着解答。
故而即便胤礽在课上打瞌睡,他们也得老老实实跪着等太子醒来。
如此规矩,自是将君臣之分遵循个彻底,可也让给太子上课的几位大臣叫苦不迭。
帝师这差事说起来风光,实则不好当啊。
这日,胤礽从瞌睡中醒来,瞧见几位大臣已是满头大汗,面白如纸。
炎炎夏日本就容易体虚,每日跪上几个时辰,多好的身体也给跪坏了,更何况那汤斌年事已高,再如此下去只怕要跪死在这儿。
胤礽早已不似前世那般行事乖张,便大发善心抬手让几位大臣起身并赐坐。
只是赶巧,未等汤斌几人谢恩,就听外面传来梁九功的唱和:
“皇上驾到——”
随着唱和声落下,康熙跨步进来了。
胤礽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打起精神来,起身给康熙请安。
康熙一反常态,并未搭理胤礽。
康熙每日都要来无逸斋看望胤礽,面上总是一副关爱、欣慰的模样。今日却是板起脸来,让胤礽一时摸不着头脑。
见康熙似乎心情不佳,胤礽无奈叹了叹,由躬身作揖变成跪地叩头。
再道:“儿臣给汗阿玛请安!”
汤斌几人被康熙赶了出去,无逸斋里只剩下康熙和胤礽。
胤礽心中纳闷儿,不知自个儿到底怎么把人给得罪了。
从小到大康熙都宠着胤礽,胤礽甚少有跪着的时候,且夏日里穿的单薄,现下跪了一会儿,膝盖已经发出抗议了。
胤礽跪的憋屈,埋头哼了声。
外面蝉鸣不绝于耳,屋里却是落针可闻。一声气鼓鼓的“哼”,足以让康熙听得真切。
康熙眉梢一挑:“怎么,太子不服?竟敢对朕不敬。”
虽是问责,语气里却无多少责备的意思。
但胤礽的性子随了康熙,是个心眼儿小的,抬起头看着康熙道:“自是不服的。儿臣不知是哪里得罪了汗阿玛,让儿臣这样不明不白的跪着,总得给个说法吧。”
“朕是你阿玛,你跪朕是天经地义,还要说法?”康熙差点气笑了,走近两步:“何况朕又没让你跪,你自个儿跪的难受了,反倒怪起朕来。”
康熙哪里舍得宝贝儿子一直跪着,本想亲自扶人起身,哪成想胤礽本就因睡不饱而闹心呢,这会儿膝盖也跪疼了,火气便有些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