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不远处一人似乎倒吸一口冷气,继而语气很有些轻浮道,“美人一笑,真乃百媚横生——定北王好艳福啊羡煞我等——”
沈商凌倏地一顿。
他耳力很好,其实早听到了一些脚步声。
但他这车停靠的山栀子树下这边,是定北王府指定区域的边缘,贴着一旁别处的区域,那边时不时也有人来往忙乱,他便没在意。
谁成想,竟有人在盯着他看?
他一转过脸,就看到了那边站着的两人。
一人看着有三十多岁,另一人看着也就二十多岁,个子都不算矮,也都是一身华服,一看便是权贵子弟。
但这两人,他一个也不认识。
就是先前王太妃寿宴上,他也没见过这两人。
此时其中那三十多岁的,正色眯眯盯着他,视线跟带着黏胶一样,在他脸上身上扫来扫去。
那二十多岁的人也是两眼放光,看得有点痴痴的。
“胡某这厢有礼了,”
那三十多岁的华服男子很是装腔作势地一揖,但话说的十分轻佻,“斗胆一问,美人可是定北王的那位宠妾沈寒水?”
沈商凌寒了脸。
这句话每个字都不顺耳,他眯了眯眼,没有理会。
“大胆,”
那二十多岁的男子立刻皱眉道,“这是崇王府上的胡祭酒,你一介罪奴,便是定北王的宠妾,也不可这般失礼。”
崇王?
沈商凌眸色一闪。
当初王太妃寿宴前,他也算恶补了一下京都一些权贵的大致情形,崇王,便是二皇子的封号,也是眼下与那六皇子争的白热化的另一方。
都参与过老皇帝针对定北王府的阴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祭酒,也是王府中的属官,应当负责祭祀等之类事项,因此,这胡祭酒才会在此时出现在这里吧?
沈商凌心念急闪间,板着脸一直没说话。
怪不得当初经纪人说过,人多时让他不要笑,一笑,这不就苍蝇找上来了?
看他好欺负是吧?
“哎,不可轻慢美人,”
那年轻人呵斥完,那被称为胡祭酒的三十多岁男子忙又装模作样回头轻斥道,“寒水虽罪奴之身,可也曾是大殷名士,岂能容你随意呵斥?”
说完忙又笑眯眯冲沈商凌一礼,“寒水切莫恼火,在我眼里,寒水依然是当初的西陵名士。”
“我累了,”
沈商凌冷声道,“二位没什么要紧事的话,还请回吧——”
那胡祭酒顿时有些愠怒:“沈寒水,我敬你一尺,不盼你敬我一丈,可也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你虽是定北王的宠妾,别人惧怕王爷,给你几分颜面,我崇王府的人却不怕。定北王虽威猛,可在我们崇王面前,也得毕恭毕敬。”
他说得狠,可说到“定北王”几个字时,眼底依然不受控制地透出一抹色厉内荏的意思来。
沈商凌刷的扯下车上的帷幕,将他挡在帷幕之外。
说实话,崇王确实不同一般,他压着心底那点火,也是怕给定北王府惹麻烦,想着来个冷处理算了。
他在娱乐圈的应酬中,也遇到过类似色眯眯的有权有势的人,一般这类人都要脸,一旦他冷处理,对方也就大都偃旗息鼓了。
毕竟那些人,想要什么美人没有?
实在有点那什么的,也是拿好处钓,角色、剧本、机会、金钱……种种诱饵抛出来,还钓不动的,一般都哼一声,背地里使点绊子,冷藏什么的。
他老咸鱼,又不缺钱,一向对这些软逼利诱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