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疑惑扫他一眼,到底没多问,重新又回到了正题。
沈商凌听着他们说起北境还有京城一些势力的动作,就静静听着,但还是不敢看马统,生怕自己再忍不住笑出来。
怕自己再失态,坐了一会后,在心里想了个借口,想先从陆骁书房退出来。
但还没等他开口,马统的一句话又让他留在了这里。
“王爷都受了伤,”
马统皱眉道,“还要替那皇帝老儿坐镇四方馆么?那鸿胪卿此番奏议,明明是不安好心。”
沈商凌眸色闪了闪。
他在云水司和大家平日里闲聊时,对大殷朝廷也多了一点了解,知道鸿胪寺属于外交部门,跟唐代鸿胪寺连名称也一样,都是沿袭的汉代叫法。
四方馆,大致就是鸿胪寺客馆,接待外宾具体吃住之类的宾馆之类。
听马统的意思,陆骁要带伤去四方馆坐镇?
这四方馆是最近又有什么外事活动?
他听云水司人也说起过,大殷当年繁盛时,也是海外来朝,十分强盛热闹,眼下大殷虽岌岌可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旧还延续着一些外事活动的规模。
只不过,眼下的来使,对于大殷的恭敬少了几分,一些小冲突也是常见,大殷又不敢真得罪这些使者,鸿胪寺的官员其实有点受气了。
听闻,连这些使臣带来的那些贡品、礼品,档次都低了许多,临走时还要冲大殷要这要那的……
连他听了都觉得可气。
“二皇子那边的怂恿,”
司马塬接了马统的话,“目的不过是想将王爷受伤的事,借坐镇四方馆,传给那些外使罢了。王爷受伤,多少外面的人不信——这回亲眼见了,那些外使中就有胡人的奸细,必定信了,之后才敢和二皇子他们里应外合地动手。”
“这事上王爷打算将计就计?”
沈商凌没忍住插了一句嘴。
“自然,”
陆骁一挑眉,眼底有点痞意,“亲王坐镇,不止能将计就计,还能讹诈些好东西——不然那些贡品之类,都白送进了宫内。”
只是坐镇,偶尔见一见那些外使罢了。
一边“养伤”,一边弄些东西,这一趟必定不亏。
“这些年那些外鬼也精的油滑,”
司马塬笑道,“全都是送来些不值钱的土产,乱七八糟的一些怪怪奇奇的粮食果子,着奇怪莫名的野畜野物的,却从大殷带走瓷器丝绸……这些年大殷不知亏了多少。”
就算偶有好东西,也只会落在宫里。
“粮食果子?”
沈商凌眼睛却一下子亮了,“野畜野物?”
这这这不妥妥机会来了么?
“正是,”
司马塬愣了一下,转瞬也想到了土豆上,倏地也是眼中有了光彩,“沈公子的意思是……”
“王爷,”
沈商凌激动地拍了拍陆骁的胳臂,“你过去坐镇,一定要把那些奇奇怪怪的粮食果子乃至野畜野物什么的,尽量多带回来些啊——”
不定里面就会有什么好东西。
万一呢。
就是没有也不亏什么,反正……是讹诈来的。
陆骁也先是一怔,继而一挑眉,伸手扣住了沈商凌落在他胳臂上的手,重重摩挲了几下。
“好,”
他咧嘴一笑,“都听你的。”
沈商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