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擅自行动对你造成了困扰,”他顿了顿,说,“非常抱歉。”
你当然不会怪他,那瞬间你的心里只有巨石落下的放松与说不清的惭愧。
你只觉得他实在是、实在是……你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只有用宽泛且绝不会出错的“好”来代替,你想要向他表达谢意,又想不到合用的措辞,最后说出口的,也只有苍白的:“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高津巧只这样说。
之后夏天里的青少棒比赛,你从参与者变成了旁观者。
站在球场之外,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投手丘站上其他人的时候,你才发现事情和想象中不一样。
……你好不甘心。
不用上场的轻松转瞬即逝,“应该由我投球”的不甘压倒性地占据了整颗心脏,甚至胜过了对于陌生场地、陌生对手、陌生观众,和站上投手丘就要面临的,万众瞩目目光的紧张恐惧。
也胜过了你对失败的厌恶。
……就算一定会失败,就算投出的每一球都会被击飞,你也想要站上投手丘。
你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也为自己的反复变卦羞愧到脸红,最后也只是一直在场边旁观着,没有主动要求上场的勇气。
只在赛程结束之后,你向高津巧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说完就觉得后悔,脸悄悄烧了起来,完全是出于的一时冲动,只能低着头掩饰,难得庆幸于作为学弟的高津巧比你长得高。
“很好的决心。”高津巧夸赞道,“我很高兴你愿意踏上赛场,那么,以后我们就是投捕搭档了。”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说:“请多指教。”
语气一如往常,却似乎有凿石刻碑的力度。
你完全没有想到会发展成这样,思考都停滞了,只知道下意识地跟着他鞠躬,并受宠若惊地说:“请、请多指教。”
……关系,好像变好了?
你不太确定地想。」
「高津巧是个非常优秀的捕手。
你一直都这样觉得,而现实则表明他比你想象的还要优秀。
暑期的比赛棒球部没能走到最后,但高津巧的表现却尤为出色,不仅止于捕手,他也是名优异的打者。
乡间一真刚刚在甲子园夺冠,霜岳县难得出现了一波棒球热潮,很多人觉得这个冠军是不可复制的奇迹,但也有很多人想要将其复现。
于是有着续写传奇野望的学校,纷纷开始向出色的棒球选手发出邀请,但大部分还是局限于高中和初中阶段,唯独高津巧,尚且还是小学在读,邀请函就雪花一样纷纷洒洒地寄来了学校,关于他要转学的流言也风一样飘散出去。
他们说的信誓旦旦、有理有据、如同真相,但你知道那些只是流言。
虽然彼此间的接触算不上多,你却非常确信高津巧不是这样的人。
直到高津巧亲口告诉你:“抱歉,之后我们可能要分开一段时间了,我有转学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