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东西不属于任何人,谁都可以用。”说完她转回头,礼貌的问:“解释完了,我可以去阳台抽烟了吗?”
…
“不可以。”
沈一逸倔强地挡住她的去路,甚至膝对膝的顶住,这段时间反复流窜的心事终于被秦落豁开了一道口,衣服不是她的本应该开心的,但刚刚那句话却令咽喉发堵。洁癖患者最最最最受不了谁都可以用的东西,公共属性的用品最大的缺点就是脏,她克服不了。
所以今天秦落不撤回刚才的句话,她便会日日夜夜的想,涌起后,久久不落岸。
“那好…”沈一逸像在找秦落的漏洞,要听到一句她可以反驳的话,这场浪才肯停下,“你为什么要给她衣服穿。”
秦落见她眼眸模糊着,焦点已不在自己身上,思绪已经钻进了牛角尖。可偏偏表情风轻云淡,手也从口袋里拿出来,垂落在身体两旁,僵冷地站直。
越是不肯服输,沈一逸的情绪就越稳定。
秦落可以预见她又想踩自己的脚。
但她没收腿,隔着裤子膝盖与沈一逸相贴。
秦落又心软了,她不想激对方发飙以此获得情绪上的满足,又或是秦落觉得没有必要,弄得两人尴尬最后吃苦的都是自己,她想息事宁人。
于是她平静地解释,“她喝醉了没地方去,在我家房睡的,没换洗的衣服所以我拿了件新的衣服给她穿,第二天她要上班,我只能借自己的衣服给她过渡一下。”
“那为什么会接吻。”
…。
秦落觉得再说下去,沈一逸说不定会选择扇她的脸,秦落害怕极了,抬手摸向沈一逸的手腕,轻拉着,微微摩挲着安抚,“一定要弄得自己很生气才算满意吗?”
“秦落xxxx。”
又是一句震耳欲聋的脏话,但声音却很轻。
沈一逸这辈子唯二骂过的两句脏话都用在自己身上了。
秦落苦笑,沈一逸在自己这儿真的是纯纯个人主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点顾及都没有。
想断联就断联,想见面就见面,想做朋友就做朋友,说再也不见时八头牛都拉不住,此刻劈头盖脸又是一顿臭骂。
秦落轻扽着她的手腕,都不舍得用力,“太难听,有点过分了。”
“过分?”沈一逸甩掉秦落的手,用手推她的肩,冷冰冰道:“有你过分吗?”
还嫌不够。
沈一逸转身抽了张餐巾纸,手往秦落脸上戳,不管自己力气大不大,弄没弄歪她的眼镜,总之自己不爽秦落涂得润唇膏很久了,“涂那么厚,你不嫌油吗?”
劲儿太冲了。
秦落吓得摘了眼镜,拒绝地接连向后移身,但沈一逸对她唇釉敌意很大,直逼向前,甚至不惜跪在沙发上,也势必要给她擦掉。
“好…。了。”
俩字她都说不完整了。
沈一逸借机用纸巾闷捂秦落的口鼻,不许她喘气。
秦落原本还抓她手腕,怕眼镜弄伤彼此于是松了手,但血压高涨加喘不上气,秦落想捏她胳膊,但挣扎了两下发现沈一逸双眸含泪,可她倔得偏执,手里的动作不停,仿佛要杀死自己都不会让那滴落下。
像块硬糖,咬也咬不碎,谁也含不化的她。
最后秦落干脆摆烂,硬靠着沙发背仰头望她,两手捏着眼镜,一动不动,任凭沈一逸折腾。
“你说话。”
沈一逸见秦落纹丝不动,连气息都很平稳,反观自己动作幅度太大,搞得呼吸急促,满身狼狈。
她受不了秦落这种沉默、安静,将她抛进情绪的漩涡。也有可能是她骨子本就不喜欢安静。影子走后,没人可以压制她的本性。
秦落的嘴唇都被擦红了,衬衣领子还被人揪着不放。
她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沈一逸执拗的很,今天不闹到她心满意足是不会善罢甘休。
“让你说话。”
秦落道:“知道了,下次换个不油的润唇膏。”
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