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牢牢夹住秦落的身体,吻着。
顾不得秦落有没有漱口,那张嘴亲过别人是不是很脏,也不管眼泪流去哪里,影子不在不擦也不会死。吻到她自己气喘吁吁,一片紊乱,秦落红了耳朵,两人快要被她的泪噎死。
但也只是红了耳朵。
秦落装醉偷亲自己会红耳朵。
在车里索吻时也会。
在丰江床上也红过。
可现在只是耳朵红了却没有动作上的缠绵,没有情难自禁,只是单纯抱着她的腰,不肯张嘴也不推开自己,她不像自己一样发狂。只像那天不让她进云顶时一样决绝,古井不波。
沈一逸撬不开她的嘴,想咬她,可嘴唇红红的咬下去会发炎,她怕秦落痛,于是吻向她的耳朵。
近三十岁,沈一逸都对生理反应没兴趣,天天有个影子盯着自己看,她完全享受不了。再说她工作也忙,回宿舍都是后半夜的事,紫薇后她还得爬起来去洗澡。外加她不敏感,解决一次需要浪费很多时间,搞不好天亮了睡不好,她嫌麻烦,因此没好好关照过自己的欲,望。
但和秦落接吻后,她确实有在半夜想起过,偷偷产生过想要的情绪。
脑袋里都是秦落吻她的耳朵,酥酥麻麻,她像是被抽掉脊髓,半身瘫痪的实验鼠,那种感觉很奇妙,是压制不住的生理反应,喷薄而出,超越本性的蝶蛹,随后再坠落。
她不信秦落不喜欢被吻耳朵。
动作稍显笨拙,蜻蜓点水的生涩,单凭她如何努力秦落都毫无没反应,不会像她那样颤抖,更不会躲闪。
她破防了。
她一个搞得赢学术的人,为什么搞不赢秦落的破耳朵。
自尊心破裂的沈一逸,恨恨地改成咬耳朵,秦落被她咬的皱眉,终于有了语调上的变化,“你咬人很痛。”
她该怎么讲?
骂也骂了,哭也哭了,亲也亲了,甚至还咬了。
沈一逸又开始后悔。
刚刚秦落回吻自己的时候,不该掐嘴巴制止她的,现在自己又出尔反尔,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换到她想要的结果,马上就要无计可施了。
她不想输,也不想赢,她只是告诉秦落这段时间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想和她说出柜的事,想从头到尾和她梳理清楚身上的问题,可这些话好难讲出口,她被打了哑针。
泪干在脸上,眼睛红肿着。
沈一逸拉开彼此的距离,鼻息像将熔未熔的雾模糊了视野,指腹轻扶被她咬出牙印的耳朵,她摸摸秦落的脸。
“亲我嘛。”
秦落说过只要她说了,能满足的都会满足。
她不想输,这是她最后能用的办法了。
硬糖漏出软芯。
秦落被沈一逸恳求打乱了节奏,手掌用力裹住她的腰,随后轻轻的捏,反问道:“我们是在干嘛?”
接吻很简单,两张嘴轻轻碰触,可是爱人也能是朋友,没感觉的人接过吻只会更陌生,就比她和宥柠,像是催化剂,加速关系破裂,但真爱接了吻也不一定美梦成真,秦落和沈一逸说过,在她着接完吻还喜欢的人做不了朋友。
但沈一逸还是能跑了。
想要立马给到,只会让人更恃宠而骄。
她甚至有些生气:“亲你可以,然后呢?”
变成下一个宥柠?
沈一逸泪光隐隐,她气馁,认为自己撞上了南墙,她理解了当初断连给秦落带来的伤害,持续性的影响还没结束。
活该的人不是纹丝不动的秦落,而是她。
是她自作自受。
沈一逸松开了手,她撇开脸擦干脸上的水痕,突然意识回落,逐渐清醒,那种洁癖患者的罪恶涌上心头,眼泪很恶心,弄湿别人的衣服也很恶心,以及被泪弄脏的沙发,待会应该不好打扫。
“咬痛你,对不起。”
擦干泪的手慢慢滑落,替秦落展平弄皱的衣领,可刚擦干的泪不自觉的夺眶而出,她明明不是泪失禁体质。
她恢复了部分理智,开始觉得抱歉,“衬衣我明天送去干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