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轻,怎么在这里?”
身后的门打开,林阙轻回身看到的是陆迟颀长的身形和透着柔情的眉目。
也许是视角的原因,林阙轻觉得哥哥的腿更长了,比例超出常人的优越。
他收敛起眉目间的淡然,笑着说:“随便走走就到这里了。”
“哥哥,你要不要跟我合奏?”他沉静如水的目光中带着期许。
“好啊。”陆迟长腿一迈,三两布就走到了他身旁。
林阙轻挪了挪身子,给陆迟让出了半个身位,拍拍凳子示意他坐下。
“想弹什么?”陆迟神情纵容地望着他。
林阙轻眉峰轻挑,神情间带着几分坏:“肖邦的冬风练习曲?”他故意拣了一首最难的说。
陆迟学着他的样子挑眉,拇指食指一捏,揪起了他脸颊养出的肉:“故意的是吧?”
林阙轻眉眼弯弯示弱似的,讨好陆迟:“好嘛,换一首,快放开我吧。”
陆迟进门后一直在观察林阙轻,此时瞧着他灵动的神情,心里松泛,想和他闹一闹。
他放开林阙轻的脸颊,等对方退开时,又卒然逼近,近到他稍一低头就能碰上林阙轻的唇瓣。
林阙轻眼底闪过一抹惊慌,但随即转为柔和。
他喜欢和哥哥这样亲近,于是唇瓣大着胆子贴近哥哥的薄唇,轻而易举勾得那时常绷着的薄唇破戒挑起。
午后最温暖的时刻,金黄的阳光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凑在一起,极尽般配之意。暧昧甜腻的氛围如同炸开的烟花般,在情投意合的两人之间蔓延。
窗外枯败的枝桠上停了两只鸟,它们依靠在一起,相互啄洗身上的羽毛,等待来年春天,容光焕发的相见。
最后,两个人各退一步,回到安全距离,合奏了一首《生日快乐》,简单欢快,但想弹得贴合曲意,需要付诸真心的祝福。
“阙轻弹得真好。”陆迟的手还在琴键上,身体已然凑近林阙轻。
“那当然。”林阙轻难得有骄矜的时刻,但他的技术确实配的上这份骄矜。
即使两年没有弹过,他依旧稳当而熟练,像是把这项技能刻到了肌肉里。
“为什么选这首?”陆迟的手臂穿过他单薄的身躯,搂着他,把玩他匀称漂亮的手指。
“祝你生日快乐啊!”林阙轻发自内心地说出这句话,嘴角噙着甜美的笑,眼尾却沁出水光。
他的这句祝福不仅迟来了两年,还少了两遍,于是他又重复了两遍,声音还是一样的真挚甜柔,只是眼尾却越来越红。
“阙轻,你怎么了?”陆迟的指腹抹过他湿红的眼角,冷峻的眼中闪过惊慌。
林阙轻不想哭的,他只是想给哥哥补齐生日祝福而已,可是酸涩的情绪却滚滚而来,冲破他清冷沉静的外表。
他避过哥哥的手,像个孩子一样伏进哥哥的胸膛,搂住他劲瘦的腰身,笑着对他说:“哥哥,你弹的好差。”
怎么会有人能把音乐弹得这么死板无趣。
林阙轻在陆迟怀里擦干净眼泪,探出头来:“哥哥,你练一练,等到我生日的时候,我要检查。”
他不想陆迟像不重视生日歌一样不重视他自己的生日。
明明是他的生日,他却要给自己送礼物,礼物还被他摔坏了。
他的笑容无可挑剔,陆迟也看不出破绽:“好,我答应你。”
“哥哥,抱抱我好吗?”林阙轻想念被陆迟有力的臂弯搂住的感觉了,他的心里很空很慌,往事的阴影挥散不去,只有拥抱能让他确认现在不是过去。
陆迟会满足林阙轻的任何要求,他将人搂进怀里,动作很轻,但在察觉到怀里人不断收紧的动作后,拢紧手臂回应着他。
林阙轻如愿以偿的被锁在哥哥温暖安全的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陆迟开口:“宝贝,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林阙轻抬眼,乖乖跟着他走到白色钢琴的后面,琴身遮挡的地方摆了一个玻璃展示柜,柜子里是许多木雕作品。
在一众精致灵巧的作品中,混入了一个边缘处理粗疏还有修补痕迹的东西。
“我猜你在为这个小玩意儿难过。”陆迟打开玻璃柜,取出了那个笨拙的木雕钢琴。
“哥哥已经修好了,阙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