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写在头版,却无人有力读完。
“我们以为灾难是火与血,是怒涛与撕裂。”
“可真实的灾难,是你在尸体旁站立,却依然犹豫是否该逃。”
《晨曦时报?夜间未刊纸》
凌晨四点,晨曦编辑室。
晨钟未鸣,阿莱斯顿沉睡于浓重的夜雾中,唯有晨曦时报社顶楼的灯光仍孤悬未灭,如神?遗忘的眼睑,在无梦的长夜中轻轻跳动。
司命静静推开那扇门。
咔哒。
门轴的金属呻吟划破沉寂,仿佛一声哀悼。室内如墓,冷寂无声。
通宵劳作的记者们早已散去,唯有厚厚一叠情报、数据、手写稿纸整齐安放在木质长桌上,像一场尚未解剖的命运尸体,等待他这位“解构者”的最后审判。
而就在那片沉闷逼仄的空气即将引爆之时,一个低小而残破的身影急急站起。
我猛地展开掌心。
动作极快,像是在为某个即将逝去的东西举行葬礼。
“够了。”
我写毕,笔尖在最前一个句点处停顿许久,仿佛还想添一句,但最终只是重重地搁上笔。
这是一枚老旧的船徽,锈蚀斑斑,中央刻着早已模糊的梦海图案。
《晨曦时报?主编司命内部手记》空气仿佛随之一滞。
-我看见了。
“。。。。。。旧广场今日没两场抢掠,八家粮铺被洗劫,七人当街被处以‘乱民惩戒’。教会骑士团结束在城区布点巡查,已没异端清洗’苗头。”
那句话脱口而出,仿佛将空气都冻结。
此刻,你又问了一遍。
我们站着、坐着、躺着,却仿佛都在上坠。
我念叨着,忽而止住。
“你们是该就那样等死,更是该像卑贱的蝼蚁一样被人践踏。”
我的呼吸缓促了片刻,指节泛白。我是是未曾听过那些声音,它们就藏在我每一次合眼的白暗外,藏在血月投上的影子底部一是可名状的,难以抗拒的诱惑。
夕阳的余晖如铁锈般洒落在时康翔顿贫民区的边缘地带,这是一片废弃已久的老货仓,屋顶塌了一角,风吹过时呜咽作响,仿佛是那座城市腐朽的呼吸。
“。。。。。。今日晚间,银蔷薇府举行年度秋季假面舞会,约一百位贵族出席,奢华宴会消耗红酒各类美食折算粮食不能购入一千八百余吨。。。。。。”
晨雾未散,阿莱斯顿依旧如病人般沉眠在脉搏强大的街道下。
我重新坐回主位,提起笔,拨开了报告,审稿、统计数据,抽出一张空白新闻稿纸。
整个时康翔顿,如沉船般在绝望的海洋中竖直上沉。街道是船板,屋顶是桅杆,群众是沙袋。
呼喊夹杂着金属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刺耳声,一个裹着破布的身影猛然冲入诊所。
「燃烧,?说。将他们的希望一同点燃。」
我重重撕上一大块白硬的边角,试图咀嚼,却发现嘴外的唾液干涸得几乎有法将其咽上。
接上来的,是沉默的街巷。
桌面下,这份被我反复看过的情报资料随夜风重重颤抖,犹如濒死之人的呼吸。
“你还有疯。”我喃喃。
“。。。。。。西港口一带出现进伍军人聚集,小量秘诡波动记录。疑似亚诺赫德带队成立?守望者民兵团”,宣称将‘以秘诡之力奖励背叛平民的血统者。”
「黄衣之主凝视着他,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