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尼娅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你那天晚上就做了这个?”她难以置信,“那你怎么不备注名字啊?”
“我不会。”他板着脸说,“还没来得及学会。”
“我……”她失笑,简直停不下来,“我就算要你查,也不会打发你去总署啊!我以为是骗子,或者恶作剧,抱歉西弗勒斯,我没办法通过三个冷冰冰的单词判断出电信号对面是人是鬼。”
“看来你需要一点热度。”斯内普走过来。
他们许久才分开。
“再这样下去,我就不想洗澡了。”她平复着呼吸,“你别招我。”
“我知道那个网站是什么了。”斯内普说,“你的学校比警署更容易进,我随便找了个亚裔男生,一共就问了两个问题。”
“不要把我家的地址和那种奇怪的东西放在一起。”她咬紧牙关。一个连备注姓名都不会的巫师,让他把自己的脸纹加进faceid是不可能的,魔法还能骇出她的账号密码?
“真是让我眼花缭乱。”斯内普压低声音,“你呢,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阿波罗尼娅腿都要软了。
“不重要。”她嘴硬,试图转移目标,“我当然最喜欢你了。”
“我试着猜了猜,毕竟我是那么的了解你。”斯内普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单词,她差点儿没晕过去,“准不准?”
阿波罗尼娅最终得以洗上一个真正的热水澡,条件是一位好心的志愿者非要帮她抹沐浴露——虽然她是习惯用浴盐的,她家里就没有沐浴露这种东西。
番外二:霍乱时期的爱情(1)
阿波罗尼娅是在一年后回到英国的——学校停课了,教学工作一律改为远程。虽然巫师也一样会因为受寒而导致上呼吸道感染,但这次全球性质的大流行对他们来说是免疫的。
世界人民水深火热,唯有巫师岁月静好。秦人尚且知道避乱于桃花源,她没必要留在麻瓜世界和床位、呼吸机死磕。
但阿波罗尼娅没想到斯内普似乎并不情愿。她提出这个建议的当天晚上,他就失眠了。
通常情况下,他们入睡时尚且能够面对面,谁先睡熟谁先翻身,最后醒来时必然是背靠背。阿波罗尼娅不得不常常和他换边睡,否则会睡成大小脸。
那天早上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斯内普抱在怀里。伸手回去摸了摸,再次确认这个事实。
发生了什么?
通常情况下他们能一眼看穿对方的企图,但这一次爱情魔法失灵了。
“我把房子退掉了。”阿波罗尼娅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说。
她的书籍、家具已经先运走了,斯内普正指挥着她的收藏排队裹上气泡纸,依次在木条箱里软着陆,闻言差点儿摔了她一个盘子。
怎么有种她上赶着非要倒贴的即视感?
“我先回去找房子。”他抬起头来,“你以后……”
“还不知道!”阿波罗尼娅耸了耸肩,“现在哪家还有心情考虑这个?但……”她刚想说牛津的意向比较大,看见斯内普的神情,立即改口道:“你要是不想住在科克沃斯的话,我们就住伦敦也好啊……你不会都卖了吧?哪一年?新千年后可涨过价呢!”
“没有。”他抬头看着她,“你留下的一切我都没动过。”
电光石火之间,阿波罗尼娅鬼使神差般地明白了他的纠结。日本也好,美国也好,对斯内普来说都是异乡,他在陌生的环境面对她陌生的皮囊,那一点他所熟悉的灵魂,就像是黑白底片里唯一一张彩色人像,她就是唯一的阿波罗尼娅。
但英国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霍格沃茨,他在那里留下的记忆,全都是关于“另一个”阿波罗尼娅的。更不巧的是,那个阿波罗尼娅还死了。
她成了她自己的替身,她既是白月光,也是朱砂痣。虽然她和她之间唯二的共同点就是性别和个头。
阿波罗尼娅很无奈,有点儿想笑,但又有点儿生气。谁都有创伤,斯内普只是延迟触发了,想必他当初看她那样,也是差不多的心情。
“你早说啊,我当时直接从东京去首尔,现在都消肿了。”她开了个玩笑。
“你大可以试试。”斯内普冷冷地说。她去年秋天一时兴起跑去穿刺,回来被斯内普收拾了个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