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凛也没想到自家父亲会突然严肃地针对了这个问题,说句实话,她现阶段真的从来没考虑过结婚如此郑重的事。
她看向坐在身边的降谷,后者同样认真的表情让她紧张地抓紧了那只握住她的手掌。
明明要回答这个问题的人不是她,她却表现得比降谷还要紧张或者说,她在期待。
仅仅几秒钟等待的时间,纱凛却觉得像是过了几个世纪般久远。
她紧紧地盯着降谷,直至对方翕动唇瓣,说出了一句简单却分量十足的回应:我一直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与纱凛小姐交往。
降谷的回答用了十分正式的句式和措辞,毫不闪躲的目光也昭示着他的诚意和决心。
静默。
煎熬。
又是宛如几个世纪般的数秒。
然后,听见了聪介松下了一口气的轻微气息声。
美江,我困了,扶我去卧房。前不久还不要人搀扶逞能的聪介竟然主动发出要求。
想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瞬间读懂了空气的成濑美江反而变得沉默,没再说一句话,扶着聪介,两人一起离开了餐厅。
卧室在老宅的右侧副楼里,两人缓慢离开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了主副楼见连接的廊道里。
这摆明了是把空间留给纱凛和降谷两人的意思。
总算能够放松下紧绷神经的纱凛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已经浮出了一层汗珠,刚才真是紧张得要命,鬼知道话题怎么会突然转到了这种层面的问题上。
降谷同样是紧张的,只不过他不会像纱凛表露得那样明显。
暗暗放松下的情绪没有被纱凛注意到,反而是他看似沉着冷静的样子显得有些过于帅气了。
你和我爸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纱凛一阵无奈。
我也很紧张啊,被问到这种问题。
这个简单的问答让降谷觉得好像比许多事都要耗费体力,才作完回答的他难免也觉得在面对纱凛时而感到不好意思。他的耳根微微发烫,这种感觉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过了。
餐桌上是一点都还没有开动的小食,降谷给纱凛递了叉子:吃一点吧。
纱凛却是摇摇头:吓都被你们吓饱了。她还没有从刚才那个能震撼她一百年的一问一答中缓过神。
时间好像被放慢了节奏。
外面的夜静谧安详,坐在餐桌前的二人也陷在同一份缄默之中,餐厅暖色的灯光在二人身上落着一层柔和的光晕。
不知过了多久,降谷打破了这份沉默:纱凛。
嗯?
他语调认真地喊完了纱凛的名字,后者侧过头望向他的眼睛。他停顿了数秒,似乎是做好了什么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