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桐始不再多言,坐在青煜辰身边安安静静的。
三年已过,但是至于为何他们几位能安然无恙地坐在一起——
隽沐正在给自己受伤的左臂包扎,腰间银链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带着静心定魂的力量。
孟未期和焦泊时不时交流一两句,殷祀琴眼神微柔地听白蔺琊讲述。这头三清一个比一个安静。
青煜辰还在发呆。
最近梦境愈加频繁,那个神似师兄的人一直在与他发生争执,每每都是不欢而散。他总是在两人分开后不高兴地把自己关起来。
青煜辰心脏像被细细噬咬,磨得他耐心逐步化为乌有。
“师兄。”青煜辰扣住蔚桐始手腕,“我最近总在做梦。”
“一望无际的雪山。巍峨缥缈的山巅宫殿。总是不断争吵的碰面。”青煜辰努力回忆,“我觉得很难受。”
“我不想和‘他’吵,但我控制不了自己。”俊美的容颜困惑不解,还有青煜辰都没发觉的愧疚自责,“我控制不住。我不想惹‘他’生气。可我就是不知缘由地找各个理由和‘他’争论。”
“我很……难受。”
蔚桐始道:“还记得起什么?”
“……一望无际的天,在说——”
忘记——
锋利的眉眼扬起,青煜辰瞳里杀气浓郁,惊动那边的几人。
“忘记玉微。”
玉微?
忘记玉微?白蔺琊眼里揉进不解。清太唤过清玉“玉微”,那清上这一句话……
“师祖。”清亮的声音响起,青衣儒雅的男子推开门,然后对着太上、青煜辰恭敬道:“见过师伯祖、师叔祖。”
蔚桐始:“何事?”
杨戬温声道:“师尊发现一些东西,疑似那位留下的手脚,让弟子来告知师祖。”
太上起身,“有见到玄都吗?”
杨戬道:“师伯与师尊一起在那。师伯看着心情不愉。”
“我带玄都回去。”太上道,神色带上无奈和宠溺,是对心爱晚辈的无底线纵容,还带着骄傲的赞赏,“少阳……做了些了不得的事。”
蔚桐始:“少阳劳烦兄长照料。”
太上笑容清浅,不难看出其中的喜爱之情。
“不劳烦。”太上瞥眼青煜辰,“毕竟我就这么一个侄子,再宠都不为过。”
侄子?
不知感应到何,隽沐忽地起身,眼里寒芒锐利,充斥愤怒。
其余四人也都抬首,望去白玉京。
那里传来巨大的波动。
“道尊泓昀。”隽沐吐出四字,眼里森寒。下一刻,剑气冲天而起,直奔白玉京。
“清玉,你们不去对吧?”白蔺琊问。
蔚桐始颔首。太上已经离开,只是离开前轻笑着给青煜辰一个玉瓶。
“我和阿琴去杀白河,刀尊枪尊请自便。”白蔺琊拉着殷祀琴起身,疏离道。
“小涯!”
“枪尊……”白蔺琊见殷祀琴不言,叹道:“逝者已逝。”
“阿琴是琴尊,我是丹尊。”
“仙魔……两立。”
“我明白。”孟未期干脆道,“只是不知便罢,知晓后我又怎能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