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知道眼前这个諴郡王远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厉害许多。
諴郡王上前给年若兰行礼:“见过皇贵妃娘娘……”
只是还未等他屈膝,年若兰就忙道:“郡王不必客气。”
“快起来吧,都是一家人,不用如此见外。”
諴郡王笑了笑,仍旧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年若兰看着这个年纪足够当自己儿子的小郡王,仿佛看到了福惠长大后的模样,免不了多问上他几句。
年珠这才知道年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諴郡王已在朝中领了差事,而且负责的还不是旁的差事,而是协助李卫处理好浙江私盐一事。
从古至今,因私盐利高,贩私盐者层出不穷。
正因如此,所以皇上才下令将李卫送到浙江去,就是为了惩治这些贩私盐者。
她只是没想到諴郡王竟如此受皇上重用,俨然有将諴郡王当成未来怡亲王培养的架势。
一直等到諴郡王走远了,年珠仍没回过神来。
年若兰似是对諴郡王很是看好,对他是赞不绝口。
“皇上私下曾说过,弘历虽聪颖过人,看起来稳重踏实,但弘历言行举止,皆是有投皇上所好的意思。”
“可偏偏皇上三个儿子中,唯有弘历最叫他放心,剩下的弘昼与福惠,不说也罢。”
提起顽劣的福惠,她嘴角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轻声道:“倒是皇上夸过諴郡王几次,说他敦厚却不失分寸,本心难得,与怡亲王一样是个极好的人。”
甚至有一次皇上醉酒后还说,若先帝再多活上十年八载,以先帝对諴郡王的偏爱程度,皇位最后落到谁头上还真不一定。
年珠看着諴郡王的背影,若有所思道:“姑姑,您说,皇上现在对諴郡王如此看重,若他们母子被熹嫔娘娘拉拢去了怎么办?”
谁知,年若兰听到这话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年珠狐疑道:“姑姑,您笑什么?”
“我笑你这孩子青天白日说什么大胡话!”再次要当母亲的年若兰面上满是慈爱,柔声道,“我听皇上的意思,当日先帝弥留之际,一直是諴郡王在先帝身边伺候,廉亲王等人为了买通他,什么手段都使了出来,他却不为所动。”
“要不然,为何皇上的一干幼弟中,只有他被封为了郡王?”
“要不然,皇上为何会放心穆太妃前去看望皇额娘?”
年珠知道,以皇上的心性,定不会无缘无故这样相信一个人的。
她自诩自己阅人无数,可唯独觉得看不透这个諴郡王。
年珠陪着年若兰散步了一圈,瞧见年若兰面上露出些许疲惫之色,姑侄两人就回去了翊坤宫。
如今翊坤宫里的皆是年若兰的心腹,也是年珠可以放心用的人,她方才已吩咐小太监守在慈宁宫宫外,等着諴郡王出来后定第一时间告诉她。
小半个时辰后,她就在慈宁宫前去乾清宫的必经之路上偶遇了諴郡王。
年珠干笑道:“郡王,真是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諴郡王却是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