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永寿宫那边,也有我安插的人,若你遇上什么事,可以叫槐香传话于我……”
“我用的是榆树皮和大戟等物,大戟虽有毒,但若中和甘草,则查不出毒性,我收买了永寿宫的小宫女,将汤药罐盖上涂上了大戟与甘草等物,每每熬完药后,汤药罐盖上的药物已随着水汽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年珠并未藏着掖着,她既选择与諴郡王同乘一条船,就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轻声道,“别说是苏公公,就算是朱太医,也差不出端倪来。”
说着,她笑了笑,道:“不过这法子本就是朱太医教我的,就算皇上派了朱太医去永寿宫,朱太医也是一味装作不知道。”
諴郡王一愣,没想到年珠竟将这等辛秘之事都说与他听了。
他不动声色道:“那榆树皮呢?你又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将榆树皮加进去的?”
年珠嘴角含笑,还未接话,就已听到諴郡王又道:“我知道了,榆树皮对不对?制作香烛需要榆树皮粉。”
不管熹嫔到底信不信这世上有鬼,但她噩梦连连,死马当成活马医,定然会烧香拜佛的。
既要烧香,就一定用得上榆树皮。
但这几样东西单单拆开都没有毒,凑在一起,则会叫人神魂颠倒、噩梦连连。
这世上之事向来是怕什么来什么,当年雍亲王府内,熹嫔挑唆故去的福晋下手应该是第一次作恶,人呐,总会对各种各样的第一次铭记于心。
年珠颔首道:“郡王果然聪明。”
至于当初熹嫔颈脖处的那个掐痕,则是苜蓿的动作。
她打从在雍亲王府时就开始收买熹嫔身边人,这么多年总算收买到一个苜蓿,她是万万没想到槐香竟是諴郡王的人?
那諴郡王到底是什么时候收买的槐香?
那諴郡王为何要这样做?
……
她正想的出神,就感觉眼前一懵。
原来是雪下的太大,有雪花糊住她的7眼睫毛。
可下一刻,諴郡王就伸手将她睫毛上的雪花拂走,动作迅速,且毫不见外,好像这等事本就是他该做的一样。
年珠微楞,只觉这人的掌心很暖和。
已行至门口,諴亲王转身看向年珠道:“好了,你回去吧,外头冷,当心染上了风寒。”
“若你遇上了什么难事,只管差人去諴郡王府找我。”
末了,他又道:“你别忘了,如今你我二人已订过亲。”
可是,只是假亲事啊!
年珠等着諴郡王转身走了,才下意识点点头。
她总觉得諴郡王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同寻常。
从小到大,她身边的男子虽多,像年羹尧、皇上、年寿、弘昼……但所有人看她时都是一种很慈爱的目光,諴郡王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两世母单的她有点子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