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起的有些迟?走进花满楼的房间,月月毫不意外地在这里看到了昨晚与她分别的陆小凤。
已经习惯她长久睡眠的花满楼没有说话,倒是陆小凤道:幸好我昨夜没事,不然你参加我葬礼都赶不上热乎的。
陆小凤,慎言!花满楼难得语气严肃。
呸呸呸!陆小凤连呸三声,问花满楼道,这样可以了吧?
花满楼敛去了脸上的严肃,道:差不多吧。
你不是好端端在这里坐着吗?月月忽略空气中稍显凝滞的氛围,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夹了一下虚空,虽然我没和你同行,倒也没错过你那惊天一夹。
什么惊天一夹?花满楼忽然问道。
陆小凤没和你说吗?月月见陆小凤比自己来得早,以为他已把昨夜的所有情况都和花满楼说清楚了呢。
陆小凤轻咳两声,不自在道:我的话还没说到那里了,你就敲门了。
还是说说惊天一夹吧,花满楼神色自然道,今天一早我就在听陆小凤说案情分析,现在正是换个话题的时候。
那就让陆小凤说吧,月月唤来伙计,让他送了些茶点过来,还是亲历者讲这些事比较有感觉。
陆小凤剥了颗水煮花生扔进嘴里,认命地把自己昨夜一连串经历中最惊险的部分说给花满楼听。
一大早过来,他和花满楼说了南王府严密的布防,说了南王府库房防护的复杂,说了与久闻却未曾见过面的叶孤城相识的欣喜,说了发现金九龄竟是南王府新任总管的震惊,说了和金九龄交谈后发现的绣花大盗的诸多细节。
这其中有数次机会顺道提及他与叶孤城交手的惊险,都被他故意略过了。
他哪里能想到昨夜自和他分开后就再没现身的月月竟然将最惊险刺激的一幕看了个清楚。
你当时既然在,为什么不现身呢?陆小凤大为不满。
月月道:我发现时,救你已来不及,等确认你无事,我才离开的。
那你早早离开可真是吃大亏了!陆小凤摇头叹喟,你是不知道南王府珍藏佳酿的滋味有美!
他和别人喝酒不叫你。月月转头向花满楼告状,你赶紧谴责他!
陆小凤拍着花满楼的肩膀,对月月道:花满楼才不会谴责我呢!
他扬了扬下巴,搭在花满楼肩膀上的手微微一紧:是吧?
花满楼道:是,他喝不喝酒确实不归我管,也没人在这事上管得了他。
他顿了顿,补充道:连薛冰姑娘都不能。
薛冰。
听到她的名字,陆小凤的呼吸都轻了一分。
说到她,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陆小凤从怀中取出一块缎子,鲜红的缎面上绣着一朵黑色的牡丹。
这是绣花大盗绣瞎江重威留下的绣品,陆小凤将这块鲜红的缎子放在桌上,金九龄把它交给我时,说他已问过王府的绣娘,绣娘告诉他,这是个鞋面。
鞋面?月月和花满楼齐声重复。
陆小凤点头:没错,是个鞋面。
我上次交给你的那块呢?也是鞋面吗?月月问道。
陆小凤摇头:那块不是。
一个人今天可以绣这个,明天可以绣那个,绣的是鞋面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月月回道。
若是绣花大盗犯案时,也一直穿着红鞋子呢?陆小凤表情肃然道,金九龄已问过江重威,他打开南王府库房时,绣花大盗正坐在箱子上翘着脚绣花,露出来的正是一双红色的鞋子。我之前也问过张顺绣花大盗的模样,他也说过绣花大盗穿的是一双红鞋子。
月月抿唇道:所以你想以红鞋子为线索,继续侦查下去?
陆小凤道:这确实是一条极佳的线索,不是吗?我本打算在拜访薛老夫人后,去绣花大盗购买布料和丝线的福瑞祥和福记两家店,薛冰提醒我,每天去这两家店买东西的人不要太多,而且未必是绣花大盗本人去买这些东西,顺着这条线索查,没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