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碰巧知道,这里是青衣楼的第一楼,月月抬眸看了霍休一眼,根本不回答他的问题,只道,霍先生深夜现身青衣楼的第一楼,又声称此楼是你所有,莫非你就是青衣楼的主人?
霍休一口饮尽杯中酒,把酒杯往桌上一搁,傲然道:老夫正是青衣楼的主人。
很好,月月很给霍休面子的大力拍手,我找的就是青衣楼的主人。
青衣楼在我大明疆域杀人无数,本公主此行就是为了铲除这颗毒瘤,月月沉声道,既然你已承认自己是青衣楼的主人,那就别怪我不念相识旧情了。
霍休看着月月,就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不念旧情?这话应该是老夫说才对吧?黄毛丫头一个,真以为自己出身皇室就比别人有本事了?大半夜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胆子倒是挺大,今天老夫就让你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霍休悍然出手,根本不给月月反应的机会。
掌风掠过石椅,石椅瞬间崩裂。
闪身躲到霍休身后的月月摇头道:力气倒是挺大,可惜准头不是很够。
霍休听到她的声音,下一掌旋即排出。
月月一抬手,稳稳接住了霍休这一掌。
霍休想象中的月月被他一掌击飞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好像他们此时就只是简简单单的掌心相贴。
霍先生,教你武功的人有没有告诉你,不要轻易地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人前?月月的左手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一边说话,一边笑眯眯地看着霍休,好像没事人一般。
她的一颦一笑,此时此刻都在霍休心中无限放大,霍休不停揣摩她话中每个字的含义,一时间竟比他刚开始在武学一道入门时还要精心。
然而霍休想了又想,仍然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暴露了自己的弱点,才让自己原本认为必中的一击落空。
闪神不过一瞬,霍休却发现自己的手掌已完全与月月的手掌粘在一起,根本无法移开。
劳宫连心,这般重要的穴位,难道不是你的弱点吗?使用北冥神功吸走霍休内力的月月好心为霍休解释,隔着白金丝手套,动了动与霍休贴在一起的左手,告诉他劳宫穴在他掌中何处。
你、你到底施了什么妖法!霍休左手握住右手臂,试图将自己的右手移开,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臂也如有了黏性一般,死死地将自己的左手粘住。
我一个手上没有一条人命,活生生的一个人,能有什么妖法?月月笑着对霍休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觉得我是专门来找你麻烦的妖,莫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根本不需要霍休回答,月月就大笑道:我忘了,身为青衣楼主人的你,心理承受能力肯定比你那些手下强的多,他们都不会因为自己随意杀人良心有愧,更何况你这个做主人的人了。
月月微微俯身,凑近霍休,根本不惧他是否会奋起反抗,只道:青衣楼行事敢这么肆无忌惮,不就仗着你们武功高吗?现在,我就让你先尝一尝因为武功不如人,必须接受别人施予的一切的苦!
察觉到自己已吸完霍休的全部内力,月月松开了与他相贴的左手,小指微微一翘,少泽剑没入他的丹田之中。
霍休唔了一声,口吐鲜血。
他直接丢弃蛰伏时伪装出来的镇定与温和,目光阴冷地看向月月:你竟然毁了我的丹田,好生恶毒!
月月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正好,我可从未说自己是个好人。
她站直身子,俯视颓然瘫倒在地的霍休道:今天一见面,你不就说出我的身份了吗?定国公主朱澄月,守护大明百姓,维护这个国家的安定,就是我的职责。所有不稳定的因素,就由我来铲除。
霍休冷笑道:你不要以为略施小计就能让我怕你,我知道你擅长下毒,等我武功恢复
月月怜悯地看着他,道:我什么时候和你说,我给你下毒了?
你的武功不会恢复了,月月直接打碎他所有的希望,而我,也是绝对不会放你离开的。
霍休恍然想起,月月打从进入小楼开始,一切行径就和偷偷摸摸、小心谨慎无关,或许从进门前,她就已经预想到了此时此刻的场景。
当着霍休的面学杜鹃鸟叫了三声,月月等来了一直在远距离带队跟踪霍休的手下甲一。
跟随月月多年,甲一深知月月这般召唤他时,周围定然全无危险,便直接翻窗跳入月月和霍休所在楼层,没有从大门进入。
霍休看着甲一直接到来,眼中有失望一闪而过。
怎么,还想着他触发几处机关,好让我有损失呢?发现他神色变化的月月没好气道。
他我就交给你了,带回去严加看管。月月指着霍休对甲一道。
没有听到月月的其他吩咐,第一个表达不满的竟是霍休:你什么都没问,就把我交给你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