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三秒后,希月心音再也受不了了的哭丧叫喊轰然炸响:
“是王泥喜前辈把你六千万的法拉利开进河里的!手刹没拉好,下雨天泥地也太滑了就溜下去了,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旁边紧接着又炸起一个年轻男人的惨叫:“卧槽你倒是不要告诉他啊——”
成步堂薰没说话:“。。。。。。。”
“前辈!没关系,修一修肯定还能开相信我!”
成步堂薰:“。。。。。。。”
“我们已经在叫吊车了!要相信六千万的质量!你的小银鱼一定还在水底坚持着等我们的救援,我们绝对不能放弃拯救它的希望——”
成步堂薰:“。。。。。。。”
“。。。。。。。”
“喂?”似乎是半天没有收到回复,心音又试探性地出声:
“前辈,你在听吗?”
“在听。”
这三个【哔——】。。。。。。
然而,成步堂薰表露出的神情却只像在冷笑:“你,心音,还有旁边的王泥喜,这个月工资直接砍半计。。。。。。美贯。”
背景音一片鬼哭狼嚎,在几乎闹鬼一样恐怖死寂的低气压里。
终于,慢慢地。。。。。
弱弱地,冒出了一个小小的声音:
“。。。。。。哥哥。”
“自习完以后记得回家拿我卡去修车,保单位置你都知道的,以及。。。。。。”
他那张白皙的脸上已经面无表情,披上大衣往外走:
“你下个月零花钱暂扣,演唱会也取消,都没有了。”
成步堂美贯:qaq!!!
*
“。。。。。所以你就真给他们直接扣光了?”
牙琉响也听得他讲完一切的起始经过,听得简直是直接笑出来了。
他手里酒杯轻轻晃了晃,语气有点难以置信:“这是不是你第一次扣他们工资?居然还连着小美贯的零花钱跟着一起扣,她那么乖那么懂事的孩子,你这做哥哥的好狠的心。。。。。。。”
成步堂薰无奈道:“但你有没有考虑过,这其实不是他们第一次把我车开河里。”
响也:“。。。。。。。”
是夜,银座清吧的露天卡座上已经被人群占据。
穿过齐胸铁栏和夜幕望去,东京塔在夜晚的光线照射下散发着缤纷而璀璨的夺目光芒,如同缀在星河人间的过雨彩虹。
白天厚实阴沉的积雨云,到了晚上终于逐步散去,只留下潮湿清新的气息依然弥漫在空气中的每一寸,明月的光辉正淡淡地透出来。
成步堂薰自从上个月出院,紧接着就开始马不停蹄地处理在他昏迷住院期间,事务所和律师协会各个地方留下来的一堆烂摊子。
本来一直收拾到最近终于差不多有个雏形了,结果又撞上案子,一大早地被希月心音一个电话叫起来去看警察挖尸体,还直接把自己车也赔进去了。
不过。。。。。。
清澈的低度数酒液带着甘甜的芬芳,流畅地顺着喉管漫下。
只要看着那些熟悉又闹腾的朋友,后辈和家人,好像每天都有发泄不完的精力和热情——这所有的一切的事情不管是让他再生气,再劳累,再恨铁不成钢,至少那也是真正地安顿下来。。。。。。
。。。。。和“活着”的感觉了。
生活终于慢慢地回到曾经熟悉的正轨了。
“没事,阿薰你这段时间要接送就叫我就好了,我反正还有辆车能拿给你们再造一会儿。”
此时,这个大明星戴着个墨镜,换了身低调点的外套靠在卡座的沙发里:“别撞烂了就行,那车我还是很喜欢的,好多车厂都调不出这种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