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道视线似乎都在此时悄悄地汇聚在了那两道高挑的身影上。
靠露台最远一端的位置上似乎也有人突然抬起了头,连忙用胳膊一拐自己旁边的人:
“喂萩原!那两个人要走了,你不快点上去问问?!”
“。。。。。都说了不要了,觉得我会看到个长得好看的就上去要联系方式,是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啊?”
那个最开始说话的男人有点急了,外套一松开,里面可以隐隐看见其实还是在警视厅上班的西装制服:“你喝多了是不是萩原研二?”
“不是你自己说的,那个小美人好像长得很像你的那个什么死了的初恋吗?这你都不去问问?”
“。。。。。。。”
“不是,你们几个真是。。。。。。。”
中长发的男人用力闭了下眼睛。
露台上的灯光昏暗,低低的色调和酒精浸得人的神智异常昏沉,他紫色的眼瞳缓缓垂下来:
“都行了,我知道那个人已经死了,就算找个跟他像的有意思吗?既不尊重他也不尊重那个人,你们到底怎么净给我出的这种馊主意。。。。。。”
“而且搞不好人家本来就有伴啊。”旁边有一个警察拍了拍同事的肩膀:
“喏,你们看那边——”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个黑发的初恋好像有些喝醉了,但似乎是身体不太好的样子,坐在椅子上都有些不稳,在寒风中忽然捂住唇剧烈咳嗽了几声,单薄的肩膀在冰冷的空气里微微颤动。
那姿态几乎看得萩原的心霎时间就揪了起来。
他没意识到,即使说着拒绝的话语,却在目光触及到对方咳嗽的那一刻整个人连呼吸都快凝滞了——
但根本没等他反应过来。
刚刚和他一起的那个金毛就已经结完账又回来了,好像很熟捻似地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亲密地搭在那个漂亮的年轻男人瘦削的肩头上,微微俯下身凑过去,而那道他熟悉的,思念的身影甚至完全是毫无防备地任由他靠近——
这一切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如此刺目。
即使知道那不是“他”,但这副场景却依然让人喉口哽塞。
“不行,我感觉你的身体还是没恢复,阿薰。”
事实上,牙琉响也的表情倒是无名严肃了起来,凑近他,轻轻捏了捏那道单薄的肩头:“你这家伙今天在宝月的那个现场那里是不是还淋了雨?”
“医生不是都说了,你现在每天的工作时间最多不能超过五个小时,更不能淋雨着凉吗?你要这样,早知道我肯定不约你喝酒了。。。。。。”
“没,咳!没事。。。。。。”成步堂薰把他的外套往身前略微扯了扯,呼吸缓缓地,“麻烦你送我回去吧,响也,我感觉有点累了。”
“知道了,我车在楼下,现在就先把你送回去再说。”
响也扶着他的肩膀把人架起来,一只手还熟练地敲着手机短信:“那我跟你爸和你妹妹说一声,让他们没睡的话过来看你一下,你这个状态我真的很难放心。。。。。。”
“其实。。。。没关系的。”
“没关系你个头,好好休息。”
响也半开玩笑地说道,干脆用自己外套的风帽把他泛红的脸也盖住了:“我们开四方会议的最大战力就是你好不好,拳打警视厅脚踢法院就靠你了。。。。。。。”
“那个,两位先生——”
然而,就在这时。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一个服务生明显面露难色地站在他们面前,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一张手写的字条,开口嗓音都很踌躇:
“虽然很冒昧,但是,请问。。。。。。”
“嗯?”响也略微抬眸,正想说,“又是要签名。。。。。。。”
“就是,我们有一位客人说,无论如何也想要那位先生的联系方式。”
可服务生紧接着的话却猛地打断了他的常规思路,只见那只食指赫然指着的是困倦的成步堂薰:
“请问,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