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光转回来看着他,在接触到幼驯染那双恳切的亮闪闪狗狗眼的时候,似乎产生了一瞬间的迟疑。但又猛地想起了对方刚刚那肆无忌惮一般得瑟的孔雀羽毛——
“所,所以,诸伏先生您的意思是。。。。。。”
景光开口:“。。。。。。就是我们会代替安保的意思。”
“这次零的安全,由我们接管就行了。”
景光笑起来。
那温柔的笑容看似人畜无害,却不知为什么一身黑气看得人心惊胆战,他微微眯起猫一样的蓝眸,在幼驯染破碎的眼神中歉意又狡黠地对着他眨了眨。
“我们绝对会——全程——”
“——紧紧地陪在零的身边的哦。”
*
东京。
米花中央病院。
“加速。。。。。加速啊!!对,超车,超过他!”成步堂美贯跟只树懒一样趴在哥哥肩膀上,“啊啊啊要撞了要撞了要撞了哥你快看前面——”
屏幕上的蓝色赛车几乎擦着护栏溅起一片火星,轮胎却依然飞速旋转着,忽然在弯道处“嗞啦”一下撞上了加速车道径直飞了出去,稳稳地砸落在了上层赛道,裹挟着一片摩擦的吱呀巨响一头冲过终点!
【gradualtions!】
“好耶!!哥哥赢了!”
单人病房的电视里彩带飘扬,不算宽敞的病床边在这时正挤着三四个人,后面的赛车依次冲过终点。王泥喜法介输了也没说什么,反正他们今天都只是来随便陪着玩的,只要阿薰能开心就行,要不然这退烧以后的观察期也太无聊了。
“厉害啊,你什么时候有空打游戏的,我以为你家那几百个小时的卡带时长都是美贯打的!”他一边下场换人,一边故意笑着说道。
看见阿薰的嘴角隐隐出现了一抹浅浅的笑。
“可是确实不是我啊,难道不是你们今天在给我放水吗?”
“没有人给哥哥放水,哥哥自己就是超厉害的!”美贯的表情依然很认真,一个熊抱紧紧搂住他脖子,“好啦,好啦,我们快点下一局——”
“。。。。。。。”
成步堂薰没有多说什么,表情还是淡淡的。
“还玩这个地图吗?有没有别的呀——心音姐你说我们重新打个海滩怎么样?”
“可以啊,不过我记得那个好像有很难的障碍物吧。。。。。。。”
但在某一刹那,薰的目光却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趁着他们聚在一起选新地图的时候不着痕迹地向外一瞥。。。。。。。。
很快,又默默地收了回来。
然而实际上,他对于门外那些细微响动的预感却并没有出错。
就在他的病房门口不远处此时正站着他爹成步堂龙一,应该是刚刚才开完个什么会匆匆赶来的。
中年男人身上的蓝西装虽然还是笔挺的,但此时此刻,即使在外光鲜亮丽身为会长,他在脱离了工作环境后的神情还是有些忙了一上午的疲惫,脱了熨直的外套后径直找了张椅子坐下,边咬着面包当午饭,还似乎在试图跟面前的两个人解释着什么:
“有关于四方大会的事情,阿薰之前也找我聊过了。”
“我听他的意思就无论如何也还是想要去帮忙,觉得自己不能只因为身体的状况,就擅自缺席这么重要的会议,所以明天的那场会议我应该还是会带他去的。”
“那也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啊?你是大人,你也应该有自己的衡量吧,成步堂?”
墙边,难得穿了警察制服的宝月茜双手环胸,下巴微微抬起来:“你也知道的,你家那孩子一向都是不管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事,反正拼命勉强自己干就行了。”
“而且,他在两年前也才经历了那么严重的事故,鬼知道还会不会有疯子来报复,毕竟他这些年得罪过的人也确实不少,最近还刚刚那么显眼地上了电视——这次四方大会又人多手杂那么混乱,你就放心他这么去吗?”
“唉,有保镖的小茜。”成步堂龙一叹了口气“我肯定会把他全程带在身边,总之这个你们不用担心。。。。。。。”
“不行,成步堂,这次我支持宝月警部的说法。”
一道低沉的男声忽然打断了他们。
现在的检察厅一把手,御剑怜侍也几乎以和宝月同样的姿势,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他,眉头皱起来:“阿薰他现在其实有几个问题:一,是宝月说的可能会被再次袭击的风险,第二是他四十度高烧刚退,医生怀疑是他旧病引起的炎症,需要修养,所以不是非常必须的工作都暂时取消吧。”
“可是他这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也不能让他一直什么都不做呀。”
成步堂龙一也微微皱了皱眉,尽量和缓地说:“我说实话,御剑——我当年收养他的手续还是你帮我办的,你从小看着他长大,教他法律和辩论,不可能不知道他那个一直性格就是这样的。你要他服输,完全退出工作去静养真的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