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懵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我好久不见的朋友。。。。。。”
“前年那俩当场就抄起椅子互殴的,好像在最开始也是这么说的。”
可那个被扣工资扣得已经只够吃素面的法警根本不吃他这套,表情似笑非笑,眼睛里几乎写着看透世态炎凉的“我信你才有鬼”,直接把他证件上下“啪”地一合:
“靠门一侧第五排,所有位置都属于警视厅,您可以自由挑选。”
“。。。。。。请吧,降谷先生。”
降谷零:???
*
“什么,zero你跟阿薰其实不在一个区域?”
“你们两个从开会到现在都根本没有说上一句话吗?”
散场后的广场上人终于少了起来,满地都是人踩过的狼藉,清洁人员正在缓慢地清扫着残余的垃圾,不时甚至还有几只鸽子飞过来,在地上蹦跶了一会儿又想啄人手上的食物,诸伏景光只能单肩夹着手机,把自己刚买的帕尼尼往旁边挪了点。
咖啡厅外宽敞的台阶上,诸伏景光戴着墨镜:
“你能看见他在哪里吗,zero?”
“等一下。”
降谷零向旁边的同事示意了一下,假装要去洗手间门,沿着门框溜了出去:“我跟你先简单说一下情况吧,有关于阿薰‘现在’的身份。”
景光微微挺直了身子:“现在的身份?我看他档案。。。。。”
“对,我刚刚也听见很多人叫他‘薰律’,阿薰现在的真实身份是律师。”
零悄悄走向楼梯口:“我也和其他法官聊了一下,他们中有许多人我之前没见过,可能是来自另一个‘平行世界’的——总之,他们说‘成步堂薰’是成步堂龙一收养的孩子,是一个从小就非常优秀出众的孩子。”
“他们对于‘成步堂薰’的过去并不非常了解,唯一知道的是,这孩子在十一岁的时候就作为他养父的法务助手,以‘天才’的身份开始活动了。并在十八岁的时候正式出道,之后就接管了现在这所‘成步堂法律事务所’,兼任首席和所长,在东京法律界的新生代中处于顶尖水平的圈层。至少在外界普遍看来,他的人生似乎一直堪称‘顺风顺水’,直到。。。。。。。”
景光微微一愣,只听那头继续说。
“直到两年前,他受车祸影响,陷入了重度昏迷。”
扑簌簌——
鸽子扑棱着翅膀飞向茫茫天际。
景光独自坐在台阶上,身边人来人往。
。。。。。。可他却莫名地忽然在这时候感觉手心渗出了一大片汗。
在薰死去的这几年里,景光其实很少细致地想起他们的曾经,或许是不敢,也或许是一种在彻底认清这残酷而血淋淋的现实后本能地采取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措施。他将属于“薰”这个名字所有的一切安静地埋藏起来,包括所有的心动,疼痛,与在最初相遇之时,对方那几乎将他从地狱中拯救而出,真正连同灵魂都在熠熠闪光的那个时刻——
警校时期,外守一。
夜晚,独自调查,昏迷,手里的刀和浑身的血,茫然和第一次对警灯的恐惧,法庭,审判。。。。。。。
以及,在他最绝望的时候。。。。。。
那个依然坚定地站在他身边,面对全世界的质疑的身影。
那个瞬间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隐隐串联,可是景光只觉得这个想法太荒谬了。。。。。。
这真的是太离奇了。。。。。太荒谬了。。。。。
似乎世界中的一切全都彻底从萩原再次见到那个熟悉的人的那一刻开始扭曲了!他们聚在一起,针对一个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奇迹,做出了一个离奇到可怕的猜测,又或许在现在,他还得说服自己,去继续对这个离奇的猜测进行更离奇的衍生猜想。
“零。。。。零。。。。。我说。。。。。”
每当遇到稍微严肃的谈话的时候,诸伏景光都不会再叫那个昵称了。
他语气的颤抖也引起了对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