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喃喃自语,隔着手套轻轻摩挲表面:
“所以说,这张字条一定不是被正常贴上去的。”
“研二,你的意思是犯人贴的这张字条?”
景光食指抵着下巴,“那他将人特意拖进隔间门里袭击,还在门上贴上这张字条,以阻止其他人发现这个法警?”
“对。。。。。。而且我还有个不好的猜想。”萩原表情凝重,四周环顾一圈,依次拉开另外几扇隔间门,“我们一路过来都没有看见他的衣服,只能说明凶手带走了他的衣服。”
松田插话道:“不如说,凶手的目的应该就是他的衣服。”
“你们看,这倒霉蛋的肩上还有凶手殴打他的时候留下的血迹,应该是在扒他衣服的时候詹上的。”松田扯开受害人的领口,“这其实也能说通,为什么他会被扔在这里了——因为犯人需要的本来就是他的衣服,他人只要不被发现‘换衣服’这件事就好。”
“那犯人袭击他的目的是为了他的身份和id卡?”
降谷零的声音忽然从手机免提里传来了:“这犯人到底哪来的,他的目的难道是为了混进隔壁的司法大会?”
“。。。。。。。他想干什么?!”
司法大会。。。。。。
他想。。。。干什么。。。。。。?
顷刻间门过电一般的触感炸过全身,所有人的身形全在一瞬间门僵住了!
一股冰冷的,蛇一般的触感忽然沿着他们的的脊背窜上,那是个一直被他们所有人完全忽略掉了的巨大隐患!所有人都沉浸在再次遇见薰的喜悦里,都沉浸在他回来的兴奋里,却根本没有人意识到另一个恐怖的问题——
如果,他们能发现现在的薰的踪迹。
那是不是说明。。。。。。。那些对那个曾经投靠警方的“格兰利威”恨之入骨的人。。。。。。。
。。。。。也能同样发现他呢?!
“z,zero!”诸伏景光忽然猛地意识到了问题,“你现在在哪里?快回去!如果阿薰他真的有记忆。。。。。。。”
“我?”
降谷零一怔,连忙抬起头。
他现在正站在狭窄的楼梯走道里,昏暗无声,但却不自觉地感觉似乎被什么东西猛然攥紧了咽喉和心脏,紧得神经颤抖。
下一秒只听见景光的声音被打断了。
松田急促的怒吼平地炸起:
“如果阿薰他真的有记忆,就知道我们跟他的关系根本没法解释!所以,他如果看到你独自出来,他一定也会自己一个人出来——”
恐惧的冰水倾盆而下。
“。。。。。。他一定会自己一个人出来找你的啊!”
*
“呼叫警视厅!呼叫警视厅!”
“请立刻对东京裁判所内法警身份进行重新确认!重复!请立即进行重新确认!”
“现在指纹调查经调查取证,与五年前一起‘乌丸集团’与某小型组织的走私火并有关,确认为当年漏网的通缉从犯,在拘捕后目前也已经杀害六人,最后一次被目击到是在轻井泽——”
“报告!监控发现该名犯罪嫌疑人已经在四十分钟前混入大楼内,但无法确认之后的方向!”
“是否立即通知全部参会者进行疏散。。。。。。。”
。。。。。。。。。
外面的警视厅已经炸开了锅,警车飞奔而来包围场地。
但为了阻止泄密而屏蔽了信号和封闭的顶层会场内部,却没有任何人想到此时此刻法院阴暗的角落内到底又有什么正在进行着。会议厅内依旧太平,整齐肃穆的西装布满了每一个角落,空气里几乎只听得见笔尖摩擦纸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