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卫生间。
“唰”地一声花洒关闭。
松田阵平从浴室里出来,随手扯了件衬衫穿上。
他面前的镜子里映出他乱如鸡窝的卷发,憔悴不堪的胡茬,和黑如锅底的脸,又困又昏得差点没一头栽盥洗池里去!
幸好,今天这清早八晨的也没几个人起来了。
隔壁客房里成步堂薰似乎还在睡觉,在一天内经历了绑架和挟持,和奇迹般的重逢之后,就算是他的体力也彻底见了底,昨晚灯一关很快就昏睡过去了。
只留下松田一个倒霉蛋独自在隔壁心神不宁,虽然身体昏昏欲睡,结果脑子一想到“薰正在我家睡觉”就立刻眼睛睁得像铜铃,清醒得能直接狂奔过去打十个高木。
仅仅一个晚上,和薰重逢的喜悦已经瞬间消失了大半。。。。。。
只剩下忧愁这上刑一样的日子到底该怎么过下去了。
“唉。。。。。。。”
松田警官把胡子刮了头发梳了脸洗了,终于是把自己稍微收拾出了个人样。
他把牙刷放进装满水的杯子里,忙得边漱口边回信息交接警视厅的夜班。
这东京在最近简直越来越小哥谭了,甚至还有神经病傻不啦叽的去捡别人丢的沾血的枪,管他狡辩什么,反正都先全部铐局子里审了再说。。。。。。
这都什么治安啊。。。。。。。
然而,就在这时——
他忽然猛地听见自家的门“哐啷”一声巨响!
松田阵平:??!
隔着卫生间的毛玻璃,能隐约看见外面跑进来两男一女,大清早地在他客厅里嗞哇乱叫。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里面有个男的已经翻完了他的客厅,似乎注意到了洗手池的水声——
——轰隆!
卫生间的门炮弹一样砸开,服部平次想也不想直直杀进来:“薰哥你在吗?!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
“。。。。。。。事。”
“。。。。。。。”
世界瞬间安静了。
服部平次跟只呆头鹅一样杵在厕所门口,一手还维持着推开门的动作。
只看见里面站着个明显刚起,稀里糊涂地只穿了衬衫和短裤的陌生男人,一手还在漱口,与他们对上视线的时候,八只眼睛四道目光明显全都十分惊恐——
“呃啊啊啊啊啊啊——”
*
十分钟后。
成步堂薰一身整洁肃穆的黑马甲白衬衣,所有扣子全部禁欲地扣到了最后一颗,表情冷淡地坐在餐桌主座上,问道:
“你们什么情况?”
。。。。。。。三十秒没人吭声的死寂。
所有人全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对脸懵逼。
最后还是服部平次忽然“咣”一巴掌狠狠砸在桌上!明显余怒未消,咬牙切齿逼近自己旁边那个男的耳朵:
“不是,你谁啊?你为什么在我哥家里?!”
然而松田根本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只嘴角抽搐地牵扯起一个相当诡异的笑容,每个音节都像是从紧咬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俯身去贴近薰的耳廓:
“你能不能稍微管管你家这几个混小子?好歹提前跟我打声招呼?”
这三个人在此时首尾相接行成了一个诡异的半圆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