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把铁椅子上,双手已经都被手铐牢牢地铐在了背后,并且系上了麻绳,非常周密地堵死了他之前逃跑的时候采用的拇指脱臼的方法。
此外,就连脚踝上也同样被铁铐给紧紧束缚住了,眼睛上的黑布阻绝了他朝外看的视线,完全封闭了任何一丝可能的视觉。
这里是哪里?
琴酒现在的老巢?还是。。。。。。
成步堂薰在明白自己的处境后,第一个反应是迅速冷静下来。
他意识到这个家伙很有可能一直在对面看着他,自己得试图拖延时间沟通,于是故意装作迟疑的语气皱了皱眉,开口道:
“什么,你是谁?”
“。。。。。。我是谁?”
琴酒微微顿了一下,完全是在冷笑了:“公安是把你的脑子跟身份一起换了吗,格兰利威?!”
“什么格兰利威,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薰咬着牙,用力拽了拽手铐,是公式化的沟通语气:“但是,我觉得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可能可以好好说,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
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琴酒的眼神倏然暗了下来。
“律师‘成步堂薰’,年龄25岁,从小到大经历完整,在东京读书和在牛津念那个什么见鬼的法律金融双硕士的档案都是全的,不像有伪造。”
伏特加站在他旁边,稀里哗啦地翻了翻手里的档案:
“大,大哥,不会真的是搞错了吧?格兰利威今年按理讲应该已经31了啊。。。。。。”
“。。。。。。。搞错了就把你喂鳄鱼怎么样?”
琴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伏特加立刻闭嘴不吱声了!
“我不知道公安对你做了什么,格兰利威。”
琴酒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那个被禁锢的青年。
薰还没来得及反应。
就感觉自己的脖子瞬间被人卡住了,迫使他向上抬起头!
“但是你现在这副正义又光明的样子,跟那群条子混在一起的样子,看着真让我想吐。。。。。。”
“啊。。。。。。。!”
薰咬紧齿关,却依然在气管被巨力压迫之时漏出了一声。
视觉被遮蔽后只剩下触觉被无限放大,那段纤细的脖颈在布满枪茧刀伤的掌心里一寸一寸被挤压,掐出的红痕触目惊心地浮现在皮肤上,侧脸发丝浸透了冷汗,向着男人所在的放下仰起头。。。。。
“我真的不知道。。。。。”
黑布和水光,衬得他的肤色愈发冷白:
“你是。。。。谁。。。。。。”
琴酒的瞳孔猝然紧缩——
难道公安真的抹了他的记忆??!
之前的经历倏然涌上来,而如果格兰利威失去记忆,他就连质问他为什么去死的权利也没有了。。。。。。
他无法形容自己在知道格兰利威从阻止基地坠亡的时候的心情。
格兰利威是组织的叛徒,条子的奸细,最深最深地背叛了他的信任,如果真的按照自己的标准来说就是让他死上一万遍都不够赎罪!在得知他惨死的消息,他理应是高兴的,幸灾乐祸的,甚至可以开一瓶好酒来庆祝这个叛徒终于不得好死。
但是。。。。。
他却为什么笑不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