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要保重自己,你还有宝玉,还有老太太呢。”面对内外交困的处境,抱琴害怕她想不开。
“你们出去,让我静静。”
……
贾元春将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到了第三天,才带着抱琴求见姚皇后。
姚皇后看着跪在跟前一脸憔悴,整个瘦了一圈的贾元春,挑眉道:“你说你要去槭香山的红叶寺修行三年?”
“是的。娘娘也知道妾母亲刚刚病逝,妾身上带孝,皇上登即帝位,府里诸位娘娘要迁宫,乃天大的喜事,妾恐身上的晦气冲撞了宫里……”
姚皇后满脸不悦:“你倒是孝顺。可你将皇家置于何处?天下人知道了又如何看待皇室?”尽管王氏骤逝她一时不好安排贾元春进宫的日子,也没想着打发她到寺庙清修三年啊,外头知道了,还以为她这个皇后容不得人呢。更别说贾元春对她的威胁还没到那份上。
“妾万无不敬之意。”贾元春伏首深叩,“妾知道,母亲行事荒唐无忌做了许多错事,可她对我这个女儿却万无不好之处。妾自请入寺修行,一来是身上带孝,恐冲撞了皇上龙起之运,进了宫诸事规避,也不能侍奉皇上和娘娘,百无一用;二来也是念着妾生长至今不曾回报生养之恩,想借此机会在佛祖面前修行几年,为家人消灾赎罪。槭香山有皇家行宫,红叶寺乃皇家女眷修行祈福之所,妾去那里亦是真心为皇上皇后还有几位皇子公主祈福。便是天下人知道,也只会称赞皇家行仁德守礼法。”
见她态度诚恳言辞有理,姚皇后面容稍缓,劝道:“你可想好了,女人的花龄就这么几年。青灯古佛,青菜豆腐,三年后你会变成什么模样?皇宫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到时不说皇上了,连我都不一定记得你这个人。”
“妾心意已决,求娘娘成全。”
看着贾元春摆出一副长跪不起的决绝模样,姚皇后叹道:“罢了!我会向圣人呈禀此事,你且去吧。”最讨厌这种死磕不放的表演了,一不小心,自己就会变成“不宽容”“不善良”“不大度”的恶毒主母。
“多谢娘娘,妾告退。”
“这个良美人,简直跟变了个人似的。”瞅着贾元春主仆退出偏厅,余嬷嬷这才亲自端了养身汤给姚皇后。
“以前就跟她那个亲娘一样,看着聪明,实则眼大心空,也就端着个架子唬那些小门小户不知深浅的。”姚皇后捧着汤碗慢慢喝着,完了将碗递回给余嬷嬷,才拿帕子轻轻压了压嘴。“这回,倒是下了招好棋,也不知是不是吴氏在背后教唆。”
“那也是娘娘会□□人。奴婢看着,自打上回娘娘敲打了她,才有了长进,不然成妃娘娘也不至于跟她过不去。”余嬷嬷笑着捧了一句,打发人将碗盘撤了下去。“倒是良美人若去了红叶寺对于吴妃娘娘来说并非美事。”拨好的算盘全乱了。
“也对,少了个马前卒,她怎么怼那些新人?”至于借腹生子?姚皇后嗤嗤一笑,不是她瞧不起贾元春,实是那自以为聪明的女人早在初进宫时就叫人算计了,以后生不生得出来不好说。斜眼睨了案几上忙碌了一个早上的成果,“等下你吩咐人将那些送进宫,旧爱新宠的总归还得圣人过目。”
“陛下已将迁宫之事全权交予娘娘安排,娘娘正好立立威仪,何须如此谨慎小心。”别的抬抬手也罢了,这分配宫妃居处的事儿叫余嬷嬷说正该好好琢磨才对,牵制才是后宫稳当的唯一法宝。
“就是圣人信任,我才不能辜负。”姚皇后唇角的笑意说不出的冷淡。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皇家哪来真正信任彼此的帝后?便是有,也难以善始善终罢。余嬷嬷不由噤语。
姚皇后一笑,“潜邸有成妃,新人里的柳氏出身理国公府,祖上出过嫔妃,家中几代不曾断过兵权,还有出身云扬侯府的桓氏,勋贵大族,文臣武将皆备,这些圣人心中自有计较且不需我去操那份心呢。”
余嬷嬷一惊:“是奴婢想差了。”做为忠仆她从没想过姚家可能也会为人所乘。
“嬷嬷一心为我我是知道的,这些日子我娘也没少找你说话吧?听着就是了。李嬷嬷刘嬷嬷那里你也找时间沟通,下面的奴才该敲打的敲打,别还没进宫心就浮起来了。”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心腹手下她可不想轻易折了。
“娘娘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余嬷嬷肃容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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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色再美,看久了也会无聊。
当然了,华山池作为龙族秘境,景色优美绝对不是它的重点。研究完了这里的灵气、池水,就在林兰祯想着要不要朝龙气下手时,周围的景致终于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