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会,”五条悟大力拍着好友的肩膀,震声道:“我们可是挚友啊!!!”
夏油杰:……
虽然这句话从这小子嘴里说出来好像哪里不对,但是这个诱惑实在是有点大了。
于是他义无反顾的跟着去了。
跟着五条悟一脚走入训练室的时候,莫桑晃着那根柔软青翠色的柳条笑吟吟的看着他们两个,语气轻轻柔柔地:“换两个啦?”
夏油杰想,莫桑那么温温柔柔的一个人,随便打碎一样东西就好了,千万可别伤到她。
——然后在一个小时后,瘫在地上喘着粗气动也动不了的成功喜加一。
罪魁祸首踩着轻快的步子在他们两个旁边蹲下来,用那根软软的柳条戳了戳地上的两个年轻人,很是遗憾的叹息道。
“这就不行啦?”
五条悟从喉咙里挤出气音:“……你他妈的……真的放水了?”
“放了哦,”莫桑蹲在那儿还在拿柳条对着五条悟戳戳戳,语气无辜至极:“我放了三大洋那么多呢——是不知道‘魔术工房’和‘阵地作成’的悟的问题,不能怪我呀。”
累到起不来的夏油杰挣扎着抬起一只手,冲着五条悟竖起一根中指。
……你他妈的阴老子!
“今天的训练先到此为止吧,”莫桑语气轻快的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摆:“我的承诺长期有效哦,只要你们能在这个房间里打赢我或者打碎随便一样东西,都可以算赢。”
莫桑脚步轻快的走出训练室,勉强恢复一点力气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五条悟身上还残留着被柳条抽打的细密疼痛,他还在认真思考:“……打我这么狠,我什么时候惹过她吗?”
“……”
夏油杰的手忽然重重搭在了他的肩上。
他以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对五条悟说:“这种情况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有一句话可以总结。”
“什么?”
“这句话叫‘你妈打你不需要理由’。”
五条悟:“……”
“不过没关系的,悟,”夏油杰一脸怜惜的看着瞬间面无表情的五条悟,语气无比真诚:“你要相信,爸爸永远爱你。”
“……滚。”
妈妈再爱我一次
“……饿了。”
五条悟整个人在训练室的地板上摊成一片,墨镜扔到了一边,漂亮的蓝眼睛盯着天花板漫无目的地发呆。
被莫桑好容易调养出来的生物钟只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就变得支离破碎,和伏黑甚尔一战后,他的确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和轻松,但是相对的,整个五条家再也无人敢触及他的目光。
要说孤独吗?
不,那感觉却也算不上,因为和以前一样,终归对与五条悟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有了莫桑的对比,才会发现问题大致出在哪里。
即使同为纵容,两者的本质也是不同的。
五条悟回到了五条家,虽然也是同样随心所欲我行我素,但是却没有人能对上他的目光。
之前勉强还算是说得上话的家仆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匍匐在地,莫说是抬头看他一眼,年轻的家主目光随意掠过都足以让他们抖如筛糠,生恐触怒这位喜怒无常的大人。
仆从们谨慎打量着他们主人微妙的脸色,摆上来的食物奢侈而精致,但是反正只有五条悟自己说了算所以吃不吃也无所谓,闹脾气一股脑全部扔掉也只有惶惶道歉和小心翼翼的试探,询问着是否有哪里不合口味的地方。
五条悟看着面前空荡的瓷碟,后面跪着一地不知道错在哪里的家仆。
年轻的五条家主没来由地想起某个早上,他大大咧咧扔掉某个人细心烤好的蛋糕和温热的红茶,新鲜的食物在他手里瞬间被堆砌成厨房的垃圾。但是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需要担心,自信满满的坚信回过头只有一双平静温和的眼睛无奈地看着他,果不其然那人神色平静满眼温柔,语气温温地对着他说好啊,我们去吃你想吃的那家蛋糕。
他当了十五天无拘无束不入人间的神明,在十五天后筋疲力竭和夏油杰一同在训练室的地上感受酸胀无力的四肢和浸透汗水的衬衫贴在身上的黏腻感,没来由的空洞最终在腹腔凝结压缩着空荡荡的肠胃,重新化成了对人间烟火味道的无限渴求。
“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