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第一次去苏姐家,”星琪眼眶发红,轻轻吸鼻子,“不仅因为那是第一次,还有,我是突然被送到那里去的。”
很匆忙。
平面图是路上才看的。
那地方有很多客人,前院吵吵闹闹,平面图标注的保险库附近有保安巡逻。
她希望保安巡逻一辈子,但是天不遂人愿,几分钟后,保安全部撤离。
“有人送我过去,有人引走保安,有人接应我转送赃物。”
一切都肇始于那天。
满载(10)
“一切肇始于那天。”
说到这里,余光瞥见侦探手在领口打转,先是解开衣扣,然后拨了下衣领。
大约是房间太热,星琪看到一颗明晃晃的汗珠从她耳根沿着颈子下滑。
“那天……”星琪抱起水瓶抿了口,后知后觉温度确实有点高,气压很低。
外面天色突然暗下来,风吹动树枝来回摇摆。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三次了,星琪想。
思路第三次被侦探拦腰截断,她又忘了刚才想说什么,只好摇摇头,眼巴巴地瞪着屏幕,期望凭空跳出剧透弹幕,给某人打出“博士”的标记。
厨房气氛相对和谐。
小侯爷化悲愤为食欲,以近乎抢的动作从锅里捞出一只鸡腿,左右手来回换了几下,吹几口气,便急不可耐地塞进嘴里,用油乎乎的手擦眼。
“小侯爷,”苏姐开口,“你昨天提到老头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侯家老头子是始作俑者、罪魁祸首、万恶之源——星琪在几十米外对着屏幕无声回答。
屏幕里,小侯爷“呼哧呼哧”大喘气,鸡肉烫得他直抹汗,眼周围也有水光。
他指着嘴巴外的半只鸡腿,示意自己没空说话。
陈溪、苏姐、常颖三双眼睛望着他,摆明这次不会轻易放过他。
等小侯爷把鸡肉咽下去,苏姐又问了一遍,他支支吾吾地说:“老头子立了遗嘱。”
老头子这把年纪立遗嘱不稀奇。
侯秉钧自认没那么看重钱财,他曾当众说过哪怕老头子把所有家产都捐给慈善机构他都无所谓。
他妈走得早,就算老头子有第二春,外面多了一个或几个素未谋面的弟弟妹妹,老头子为了补偿,把财产留给他们,侯秉钧也能接受。
但侯秉钧不懂为什么老头子在遗嘱上写着陌生人的名字,前面列了一堆条件,无外乎都和陵墓有关。
老头子八成老糊涂了,把陵墓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好像死了住进陵墓,下辈子就能称王称帝。
有东西垫肚子,小侯爷彻底打开话匣子,巴拉巴拉说起对老头子的种种疑惑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