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逐渐扩大,才让人分辨出那是笑声。
失望到绝望,绝望到疯癫。
苏姐上前去拉赵立斌:“你放开他!”
赵立斌一手钳在小侯爷脂肪累摞的后颈,另一手反剪他双手,固若磐石。
小侯爷笑够了,咳几声,慢慢吐出一句话。
但话才说到一半,赵立斌猛地一发力,将他半个脑袋浸入汤盆。
小侯爷说:“赵立斌,你问我借的那笔钱……”
“哪笔钱?多少钱!?”常颖失声尖叫,而后,人才从楼梯上走下来,几步来到丈夫面前,整个人都在发抖,“你什么时候借人家钱了?!”
赵立斌听到常颖声音的那一刻已然方寸大乱,慌慌张张地说:“不是,没有,你下来干嘛,你快上去!”
“我知道你有事瞒我。”常颖强作镇定,“我们……夫妻俩有点事,苏姐你能不能……”她眼睛转向厨房,“先去里面?”
苏姐垂眼俯望瘫软如泥的小侯爷,摇摇头,一言不发地拉上陈溪进厨房。
*
关上沉重的金属门,陈溪用眼神询问苏姐“怎么”。
苏姐没说话,下巴一抬指向餐台后穿雨衣的人。
陈溪一开始没领会苏姐的意思,那人抬手抓了几下,才摸到帽檐,摘下雨帽,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容。
“兔子?”
星琪用力按着突突跳动的后脑伤疤,“是我。”
她其实没听清陈溪叫她。
这跟她的设想一点儿都不一样。
她想的是,进了房间,伪装自己是杨小米,全程围观,等匿名投票结果出来,给博士打个措手不及。
但实际情况并不受主观意志转移。
进去的一瞬间,她就知道博士是谁了。
没错,博士有且仅有一个。
他就那样漫不经心地望了她一眼,仿佛透过匆忙仓促的伪装一眼看穿她不是杨小米,而是他多年的奴隶。
那个人……
无数画面在眼前交错,一道道声音冲击鼓膜。
她看到那人眼中的讽刺,唇角的冷笑。他举起杯子,甚至示意性地朝她倾斜。
“可以啊兔子,还敢明目张胆回来。”
后脑冷不防被人糊了一巴掌,不重,但随后被人像揉毛团似的狠揉了几把。
星琪嘤嘤嘤地求饶,然而陈总犹不解气,食指甲盖“啪”地弹上脑门,“哭丧脸干嘛?你还觉得委屈呢?”
“不委屈。”星琪护着脑袋,手指窗台上方的摄像头,“就是,那个……”
陈溪倏地缩回手,转身低头瞪她,“还敢告状?”
星琪:“……没有没有,不敢不敢。陈总教训的是。”
话说回来,没打招呼拿走博山炉和玉佩是她的错,于是诚恳地跟陈总道歉,说这两天会有人联系她还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