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到铺里的却是一个年轻厨子,阿绵说:“我的铺子里不是那些大家吃惯了的菜,每几个月要做一些新菜出来。否则光卖豆腐的话,很难支撑下去的。总而言之,甚至会让你尝试一些你会觉得‘岂有此理’的菜哦。”
这男子看了一会儿阿绵写的菜单,“这里大部分的菜我都会。你说会尝试新菜,大概会有多奇怪?”
“嗯……”阿绵举了一个很极端的例子,主要是为了看厨子对新事物的接受程度,“比如说,桔子炒豆腐。”
厨子以手扶额,闷笑数声,“我还以为我被逐出师门的那道凤梨炒饭已经够离奇了,没想到天下竟还有如此高手。你那道菜好吃吗?”
阿绵摇头:“不好吃,桔子加热后很难吃,原来的水分都没了。而且卖相很难看。”
“我想也是,但凤梨炒饭的味道我却觉得不错。说来你这铁板豆腐我曾见过,确实因为新奇而印象深刻。我当时想着这样的炊具,应该是能做很多有趣的吃食出来的!”
“那块铁板就在后厨呢!”
两人话很投机,相谈甚欢间,孟驰坚抱着小阿月出来,“宝宝说想要个秋千,铺子里还有绳子吗?”
“好像没看到,得找找。”
厨子看了眼忽然冒出的男人:“这位是……”
阿绵说:“这是我夫君。”
厨子一时语塞,不知是叫“东家娘”(?)好,还是怎么称呼。在其他酒楼中,东家的妻子一般是唤做“夫人”的。
电光石石间,厨子道:“男东家娘好。”
孟驰坚顿了顿,不咸不淡地应了,这才走了。
厨子感到后颈有些凉凉的,不过他是个不善人情往来之人,并未看懂刚刚男东家娘出来一趟的目的,感慨着:“东家看着这么年轻,居然就成亲了,还有个这么可爱的娃娃。”
“是啊。明日你来试菜吧,挑这菜单上的两样菜试做就好。”
“好嘞!”厨子拍了拍胸膛,高兴地离开了。
第二天,让阿绵惊喜的是,厨子居然把菊花豆腐做出来了,“我刀工不错,有一诀窍是刀和豆腐不能切实,得有个斜坡,如此便能切成。”
阿绵试了一下,勉强切成。当下拍板,定好了厨子的人选。
之后招了个伶俐的杂役,是善堂的小孤女,如此一来人手就雇佣齐了。
虽说还没有正式开业,但伙计们都很有眼色的来铺子来帮些忙,指望着阿绵的铺子能一切顺利,长长久久的做下去。
杂役和跑堂等开业了之后都是要住在铺子里的,厨子家就在城中,每日往返即可。
接着阿绵还有一项大事要办,晚上小阿月睡着后,阿绵绕着家里的石磨走来走去,想着得把这个大家伙搬到铺子里去。
光靠阿豆有点搬不动。
“在外头瞎溜达什么呢,”孟驰坚说:“陆阿绵!回来睡觉。你那石磨我叫上孟二,过两天和阿豆一块儿搬去。”
阿绵跑回屋里,开心地省下了两个力工一日的工钱,“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豆腐铺一切准备就绪,连匾额也已装好。匾额上的字特别的大,怕是离着十里远都能看到,赫然是“阿绵豆腐铺”五个字。
不过还未开业,目前是用红绸盖在上面的。
又找了算命的算了个好日子,下个月十号开张。旺旺来过几趟,连声夸赞:“阿绵,我就知道你行的,你猜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哎呦,小阿月快来,记不记得干娘?”
阿绵说:“干什么呀,还带这么多东西。”
篓子里放了一包点心,还有两盘炮仗。
她把炮仗收好放在高处,端来两杯茶水,听旺旺神神秘秘道:“你听说了么,鱼羹铺里的伙计连同厨子,一道请辞说不干了!不仅如此,还卷走了铺子里的东西,连账本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