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孟驰坚推开家门,伴随着“咚咚咚、咚咚咚”的声音。小阿月是个很有脾气的宝宝,坚持着不去看那声音是什么,在树下用木棍在泥地上乱画。
“是谁回来了?阿爹回来了。”孟驰坚道。
阿月听到他的声音,再也坚持不住,丢下树枝,跑了过去。
孟驰坚一手拿着一个拨浪鼓和两个头花,一手把小阿月抱起来,“看我给你带回来了什么好东西,这可是我们排队排了一晚上,才给你抢到的呢!”
“娘亲呢?”
“马上就回来。小阿月是不是想我们了?”
小阿月点头,被这样问了之后,又很委屈的哭了一会儿,这才原谅了阿爹和阿娘。
等阿绵回家的时候,小阿月已经完全忘了昨晚和今日白天的不开心,拿着拨浪鼓转来转去发出声音,闹腾得很啦!
“嗯……”阿绵盛饭时,用胳膊肘轻撞了一下孟驰坚,小声道:“怎么买拨浪鼓,家里以后恐怕就没个安静时候了。”
“其他的我估计哄不好,宝宝没跟我们分开过那么久。”孟驰坚说:“忍忍吧,过一阵子她就玩腻了。”
咚咚咚,咚咚咚,天气一日比一日冷;
咚咚咚,咚咚咚,阿绵的铺子很景气。
在这样的声音中,豆腐铺不知不觉开张一个多月了。
豆腐铺的生意是不错的,阿绵又多请了一个算术还不错的帮厨,平日里可以在铺子门口卖铁板豆腐加吆喝。
不知为什么,这招很能吸引客人们进铺子,比周遭的生意明显好一大截。
“来份铁板豆腐、来碗清茶!”这样的点餐,已经成了周遭人忙忙碌碌后,一种消遣的方式。
阿绵的铺子里从不卖酒。
她早已找到了比酒好很多的,度过人生的方法。
“东家,来尝尝新的高汤,”厨子喊道,“都到这时候了,咱们铺子里可不能不上豆腐锅子啊!”
豆腐锅子与豆花饭那种煮好了再端上来的不同,是以鸡骨架、猪骨为料,熬出高汤,端上桌时有一个陶土罐,夹在炭火上,不断地煮。豆腐要用老豆腐,如此才可以久煮不烂,越来越入味。
另有许多配菜,可以随着客人的喜好,端在桌上,让客人自行往里头添。
“知道了——”阿绵回,“陶土罐我定了十个,应该明天能做好送来的。”
“哎呀,忙着呢?”旺旺走进铺里,“给我先来份铁板豆腐,撒上多多的茱萸,我就爱吃你家这一口!”
阿绵见她喜上眉梢,从后厨端来两碗高汤,“尝尝,鲜得很。发生什么好事了?”
“嗯哼。哎,真的,舒坦,来你这吃啥都觉得舒服,”旺旺先夹了两片豆腐下肚,故作神神秘秘道:“我要成亲了,和陈捕快。”
“恭喜啊!”
“他家里催得紧嘛,我说正好,我家里也是。不如先假成亲,应付下家里人。”
阿绵还在思索“假成亲”是怎么回事,旺旺说:“陈捕快家不在本地,喜宴也不好在女方家里办,我想着到时候在你这里办。”
“可、可我这里不是很气派……”阿绵挠了挠头,她觉得喜宴应该在前头那些有二层小楼的酒楼里办,毕竟结婚是一桩大事。
旺旺笑了笑,“乱说,我看你这里好得很。到时候热热闹闹摆个七八桌,我也来帮忙,一定能办得很好的。”
实则是陈捕快穷得叮当响,多年以来也没有攒老婆本的意识,来到这里后总算靠着在衙门后院种地、兼职卖菜和找猫,攒下了八百多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