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是什么?他却没有言明。
她像是一个落了水的人,湿淋淋的,滴滴答答在背后洇出大片大片的、如可怖怪物的水渍。
宅邸里的人都对她敬而远之。
但是西川雾音不在意。
因为她还有诅咒。
那是她的妈妈。
一直到解咒失败,产屋敷大人将花札耳饰交给她,她才知道这第二种方法,原来是要靠她自己。
西川雾音是个普通人。
如果不是因为足够恐惧,她甚至看不到所谓的【咒灵】。
但是现在这副耳饰赋予了她可以走进另一个世界的权利,让她可以修习呼吸法,甚至可以隐藏她身后那庞大的、如影随形的怪物。
可是这些却是她失去了一切换来的。
她被迫地踏进了另一个世界里。
她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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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川雾音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黑色的外套已经从天而降,掉在了她的头顶上。
然后她整个人都被宽大的外套罩住,遮得严严实实,被人绕过膝弯,抱了起来。
“你们先回去吧。”隔着春季尚且厚实的校服布料,靠在对方的肩膀上,西川雾音听到夏油杰在说话,“等会我送雾音回宿舍。”
硝子没什么意见,拉着旁边还有些懵的白毛转身就走:“行,有什么事就喊我们,我跟五条先走了。”
隐约还能听见五条飘远的声音:“什么鬼……那家伙刚刚是不是哭了?……我又没怪她……”
谁哭了?
西川雾音头顶着衣服,后知后觉地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一下,是潮湿的。
她哭了?
她还在为发现的这件事而怔松时,遮在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掀开。
她下意识顺着掀起的衣角往上望,就看到男生那张清绝朗艳的脸。
光正穿过对方的鬓角,斜斜地照在她的半边脸上,露出了一只为自己失控的情绪茫然又莫名惶恐的碧瞳。
像一只幼兽。
夏油杰伸出一只手浅浅遮在那只眼睛上。手掌并未触到她皮肤,只有长长的扇样的眼睫轻颤着,搔在掌心中。
夏油杰没有动,西川雾音也没有动。
在仍旧微凉的暮春晚上,少年人身上燥热的温度通过托举在腿间的有力手臂,成了两个人之间唯一的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