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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6页）

乐瑶的肠胃炎很严重，肚子里积攒了很多毒素和脏东西，所以才会那么痛苦。

刚才那阵剧烈的“噼里啪啦”，是她终于将肚子里的脏东西全部排泄了出来。

排空之后，那种折磨人的腹痛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舒畅。

所以，她才会因为这种痛苦后的解脱，下意识地喊出“好舒服”。

对，一定是这样。他只是心疼，心疼妻子受了这么大的罪。

他不敢再打电话过去打扰她，怕她正在虚弱地休息。他只能发了一条短信：“老婆，好好休息，等你回来。”

出乎王成意料的是，当天深夜，门锁就传来了转动的声音。

他从沙发上弹起来，冲到门口，看到钱乐瑶拖着行李箱，一脸疲惫地站在那里。

“老婆！你怎么回来了？会议不是还没结束吗？”王成又惊又喜，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乐瑶的身体很软，软得像没有骨头。她把脸埋在王成的胸口，声音闷闷地说：“我想你了。后面的议程不重要了，我就提前回来了。”

“太好了！你回来就好！”王成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闻到她身上除了熟悉的沐浴露香味，还夹杂着一丝陌生的、淡淡的古龙水味道，但他没有在意，只当是酒店或者飞机上的味道。

小别胜新婚。

压抑了两天的思念和愧疚，在这一刻化作了最原始的欲望。

王成将乐瑶抱进卧室，两人很快就纠缠在了一起。

黑暗中，他急切地探索着妻子的身体，感受着那熟悉的柔软和温热。

然而，现实再次给了他沉重一击。

不到五分钟，甚至乐瑶还没来得及进入状态，王成就已经气喘吁吁地趴在了她的身上，在一阵急促的抽搐后，草草地结束了战斗。

房间里陷入了尴尬的寂静。王成能感觉到身下乐瑶身体的僵硬。他不敢看她的脸，只能自嘲地笑了笑：“对不起，老婆……我……”

“没关系。”乐瑶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

她像往常一样，没有表达任何不满，只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累了，早点睡吧。”

王成从她身上翻下来，躺在一旁，心里充满了挫败感。他知道，那道裂痕，并没有因为这次重逢而愈合。

接下来的几天，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两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起那次争吵和那趟不愉快的“会议之旅”，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他们像往常一样，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吃饭。

但王成能感觉到，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乐瑶变得有些沉默，常常一个人发呆。

尤其是在上班前，她会表现出一种明显的抗拒情绪，磨磨蹭蹭，不像以前那样充满活力。

王成以为她在工作中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者不顺心的事情，关切地询问过几次，但乐瑶都只是摇摇头，说没什么，可能只是最近太累了。

王成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决定找个时间，再去一趟康泰医院，不为工作，就为了旁敲侧击地了解一下乐瑶最近在科室里的情况。

这天下午，王成借着给心外科送一批新耗材的机会，又来到了康泰医院。他跟心外科的护士长聊了几句，顺便把话题引到了最近医院的热点上。

“刘姐，最近院里有什么新动向啊？”

“新动向？可别提了！”护士长一脸苦相，“全院都在搞那个什么‘人工智能辅助诊疗系统’，说是要提高效率，减轻我们的负担。结果呢？光是学习怎么操作那个破系统，就搞得我们焦头烂额。天天开会，天天培训，还要写学习报告，简直比以前更忙了！这不，就是个形式主义，增加KPI的玩意儿！”

“是啊是啊，”旁边一个年轻护士也抱怨道，“听说脑外科那边是试点，搞得最严格。乐瑶姐他们科室，最近天天加班到很晚呢。”

“脑外科？”王成的心咯噔一下，“他们加班很严重吗？”

“可不是嘛！”年轻护士说，“听说他们李主任对这个AI系统特别上心，要求每个人都必须熟练掌握，每天都要考核。乐瑶姐最近好几次都是快半夜才走呢。”

原来是这样。

王成恍然大悟，心里的石头落下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