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再惹火上身,他一介小小平民,自然惹不起。
想到这里,尤眠长叹一声。
他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空荡荡的耳垂,那天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他那些各种颜色各种材质的耳坠都落在无情那里了。
一想到无情,尤眠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都已经冷战三天了!
难不成真的要让他主动去和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尤眠并不想先低头认错。可他也不想和无情冷战,对方本就喜欢多想,这次恐怕又要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说是无情最深情,在一起这么久,尤眠也算是了解对方。
哎,认错就认错嘛,他身为猛1,当然要负起自己的责任了。
和好做了
夜晚的汴京城和白日是一种不同的繁华,灯火通明,宛如白昼。长街两边的夜市也十分热闹,冬日的寒冷并不会消减行人的热情。
来来往往的人中,一道黑色身影融入其中。此人正是尤眠,他双手缩在袖子里,还带了一条毛绒围脖。
这么冷的天,能将他从房间里喊出来实属不易。
他打了个哈欠,原本带着少年稚气的五官已经悄然长开。此时已经不能再称呼他为少年了,而是青年。
尤眠总算迈入了二十岁的大门,不过看他的表情,似乎对此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寒风刺骨,他低下头,恨不得将整张脸都藏匿在毛绒围脖中。白皙的脸颊、清丽的面容,似乎不适合穿一身黑。
但望向青年的那双眼眸时,却又觉得他穿黑色再合适不过了。
与寻常人穿一身黑会显得冷厉不同,尤眠穿黑给人一种安静,仿佛是秋日的湖面。
他抬手摸了摸被冷风吹得生疼的脸颊,心里疑惑不已:“王小石怎么没回来?该不会是直接去了丰乐楼吧?”
这么一想还挺有道理,毕竟金风细雨楼事务繁多,他懂。
尤眠呼出一团白雾,步履匆匆地往丰乐楼的方向去,恨不得能长翅膀飞过去,这样就不会这么冷了。
丰乐楼本就是汴京城最繁华的酒楼,平日里的人都不少,今天也热闹得很。
大概是王小石提起吩咐过,因此尤眠刚踏入丰乐楼,就又一个跑堂立刻迎了上来:“您便是尤眠尤公子吧?二楼雅间请。”
尤眠轻抬眉梢,没想到王小石竟然安排得如此妥当。
他微微颔首,丰乐楼里暖和得很,他便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抬手解下了毛绒围脖搭在胳膊上。
“您请。”
跑堂在一间紧闭着的雅间门口停下,微微弯下腰来示意尤眠独自进去。
还没进去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里面的安静,心里有些疑惑。
王小石又不是什么特别安静的人,怎么可能会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还是说他现在还没到?
尤眠一边疑惑着,一边抬手推开了房门。刚抬眸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那道白衣身影。
开门声不算小,原本背对着门口的无情侧过头去,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你……”
“哼。”
刚进来没多久的尤眠轻哼一声,无情顿时卡住,原本在心里计划好要说的话也顿时堵在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