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地有些诡异。
谢蕴的脸色很冷,从雨势变大开始他就抿起薄唇一句话未说。
阴雨天对腿上有伤的人而言,并不好受,密密麻麻的疼痛不停地往骨头缝儿里钻。
雨天进不了山,也不需要劳作,张静娴悄悄瞄了一眼面色不虞的男人,堂而皇之地偷起了懒,在房间里点了火塘。
火塘上面架一个陶罐,煮饭很方便。当然,它还有更重要的一个作用,驱散潮冷。
火塘点燃没多久,张静娴的家就来了客人。
被淋湿的玄猫和它的狐狸朋友口中叼着两只山鸡,人性化地拍响了木头做的院门。
门响的这一刻,谢蕴的眼里充斥着几分暴躁,周身的戾气几乎化作实质。他可以容忍这个农女看到他忍痛的模样,但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
“郎君,你先烤着火,我去开门。”
张静娴听到门响,拿出了挡雨的蓑衣,不管来人是谁,冒这么大的雨过来,定是有急事。
“不准去!”谢蕴发了恼,低吼着命令她,火光映照他轮廓锋利的面容,竟然显出了一丝病气。
见此,张静娴愣了愣,几息后,她放下蓑衣,朝他走近。
在他阴测测的凝视中,她默默伸出一只手,将柔嫩的手心覆在他的额头。
有些烫,他发热了。
张静娴换了另一只手再次触摸,微凉的感觉让谢蕴轻轻喟叹一声,垂下了眼皮。
这一声低叹很快消散在哗啦啦的雨声中,但成功令两个人变了神色。
而门外,久久等不到人类朋友开门的玄猫已经跳进院内,它扔下个头不大的山鸡,喵喵地叫。
它嗅到了人类的气息,明明就在家,怎么不给它开门?
一声猫叫让张静娴回了神,她飞快收回手掌,温声同谢蕴解释,“郎君,外面的是小狸,我差点忘记了,每逢大雨,它会来我这里躲避。”
客人非人,是不会说话的动物。
谢蕴不耐烦地嗯了一声,冷峻的面庞隐隐浮现几分红色。
等到玄猫和红狐一身湿哒哒地进入房间,直奔火塘而来,他的目光嫌弃地在这两只动物身上扫了一圈,并未开口驱赶。
红狐还是第一次见到雄性人类,它胆子小,不敢靠的太近,趴在玄猫身后静静观察。
和它相比,玄猫的胆子大多了。它的毛发烤的略干一些,就伸了个懒腰,迈着高傲的步伐走到谢蕴的身边,嗅他的气味。
原来是病了啊,玄猫了然,口中重新叼起了山鸡。
多吃些食物,补一补就好了嘛。
“郎君,我家中有驱寒的草药,你喝一碗吧?再给你炖一罐鸡汤,行吗?”张静娴轻声开口,捡起了那只同样湿哒哒的山鸡。
谢蕴闭上了眼睛,没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