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他突然有事出门,任凛才把我接到昨天住的地方,那之后他就没来过了。”
回忆前些天的日子,江梦神色痛苦地垂下头,长发从肩头滑落,挡住她的半张脸。
她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我猜他可能是遇到什么事了,才把我交给任凛看管。”
“任凛接到我那天,我听见她打电话了,她对着电话那边叫盛总。”
可爱“其实12。8秒也没有很久。”……
噩梦般的记忆拨弄江梦敏感的神经,她双手紧紧攥着杯子,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
偌大的病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岑意倾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只能默默在她身边坐着。
“我只是想拍戏而已。”江梦嗫嚅着:“我没有想到会这样。”
从被盛知川关起来的那天开始她就总是哭,哭着醒来再哭着睡去,到如今眼泪已经快流干了,眼眶又干又涩。
“事已至此,不要再苛责自己了。”岑意倾拥抱她,轻轻顺着她的后背,哄小孩般地柔声安慰:
“你当初也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这不能怪你。”
尽管两个人先前因为黑通稿的事有一点过节,但是岑意倾一直很清楚矛盾的源头在哪里。
她欣赏江梦的演技,也知道在这圈子里有太多身不由己。一个毫无背景的演员在资本游戏里是没有选择权的。
她不想把错误全都归结在她身上。
“谢谢你。”
江梦张嘴想发出一点声音,可是嗓音早已嘶哑,不由得咳嗽了几声,清清嗓子问她:
“我还可以继续演戏吗?”
岑意倾一愣,垂下眼睫没有回答。
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她抛头露面,盛知川也许还会继续找她。
江梦看向她的眼神满怀期待,但这期待却在长久的沉默中很快蒸散。
虽没明说,但她似乎已经知道结果了。
但她还想再试着争取一下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我真的很想演戏,你发给我的剧本我也看过了,如果祝导那边着急开机,我做完手术可以马上进组。”
岑意倾咬了咬唇,在心里暗自思忖良久,对她道:
“你不要着急,离正式开机还有很长时间,等你休养好了再去见祝导,在这之前,最重要的是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可是……”
江梦还想说什么,但病房门被打开,护工拿着几张检查报告进来:
“太太,医生已经看过检查报告了,没有问题,明天就可以手术。”
“放那儿吧,你先出去。”岑意倾指指门口的柜子。
护工点头,放下报告后把门带上。
病房里又归于平静,岑意倾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她该走了,下午还要上手语课。
“我明天陪你过来做手术好吗?”她歪着头去看江梦。
江梦吸了吸鼻子,用力点头。
“那明天见,今晚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