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这个,温温又要哭了,嘴角向下一撇,小声道:
“我觉得我好差劲。”
“我明明准备了很久,但是到这里之后就全忘了。”
岑意倾拍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慰:
“你第一次演戏就接这么高难度的角色,能坚持把手语课上完就已经很厉害了。”
毕竟对这样一个孩子来说,要记下这么长串的手语确实不易。
她顿了顿,又问温温:“你觉得我演得怎么样?”
“我妈妈说你是很厉害的演员,你什么都能演好。”温温很认真地回答。
“但是我小时候也会紧张忘词。”她擦了擦女孩嘴角的奶油。
“那你以前忘词的时候,你妈妈也会骂你吗?”
岑意倾笑笑:“导演会。他还会告诉其他人,在我演好之前,剧组所有人都不能和我说话。”
祝予安就是这样一个严格的人,但也是因为这样,才有了那部让她一炮而红的《见岸》。
“没有人是一开始就能演好,大家都要不断地长大,我也一样。”
“可你已经长大了呀。”温温的大眼睛扑闪扑闪。
“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人会一直成长,所以这次表现得不好也没关系,还有下次和下下次,总有一次可以做好。”
温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会加油的。”
岑意倾摸摸她的头,陪她吃完蛋糕,回到原先的会议室继续围读会。
有了刚才的安慰,温温的表现已经好了很多,虽然偶尔还是会卡壳,但是至少不那么怯场了。
结束围读已经是晚上了,岑意倾跟剧组其他人道别后直接下楼到地库。
在会议室里待了太久,她大脑有些缺氧,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一直到出电梯才稍微好点。
特地让宋祈买的小蛋糕拿去哄温温了,她一口都没吃上,一整天就只喝了一杯意式浓缩,饿得前胸贴后背。
脚步虚浮地上了车,她脱力地靠在座椅上打开手机。
围读会时她把手机调至飞行模式,这会儿刚一关闭,各种信息铺天盖地地弹出来。
划掉那些可有可无的app推送,回复完工作信息,最底部还有五个未接来电。
全部来自江梦。
吃饭“要把我吊起来打?”
岑意倾对先前江梦被盛家两兄妹轮流关起来的事还心有余悸,看见这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短短几秒钟,她脑子里从非法拘禁想到绑架勒索,最后直接进化到杀人灭口。
越想越可怕,她马上回拨过去,等待接通的电话响起“嘟嘟”声,和她混乱的心跳声混在一起,一时间竟让她有些头晕目眩。
那边久久没有接听,就在她准备挂断重新拨一次时,才终于响起熟悉的声音:
“喂?”
总算接通,江梦的声音听起来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