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车祸,大火。。。。。。等等,她戏还没拍完。
“我晕多久了?”她问。
“两天。”宋祈猜到她问这个的意图:“养好了再回剧组,不要着急。”
急也没用,她现在脆得像块苏打饼干,走在路上颠两下就要碎了,搞不好竖着回剧组横着出来,到时候来来回回折腾更久。
这么一合计,岑意倾调整了一下睡姿,问宋祈: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到医院当天。”他吸了一口气,将心里的酸涩压回去,“我到的时候你刚抢救完,一直在吸高压氧。”
声线里的颤抖冲撞着出口的字句,把他有意想隐藏的情绪暴露得彻底。
岑意倾注意到他发红的眼眶,歪着头去看他,“你哭啦?”
宋祈难堪地侧过头,躲避她的视线。
这么一来,反倒更加证明她猜得不错。岑意倾拍拍他的手背:“我又没死,你哭丧着脸干嘛?”
他沉沉叹了口气,抿唇,“再晚几分钟可能就真的死了。”
岑意倾一愣,在她昏迷以前,起火的部位还只有车前盖,她以为她不会受太重的伤。经他这样一说,她才知道当时有多危险。
可看到宋祈这样,她就连后怕也顾不上了,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道:
“放心吧,死不了的。我这部戏都还没杀青,舍不得死。”
“还有你,我要是死了,那些个什么酒庄滑雪场是不是都得还你?”
他沉吟片刻,“其实我最近还买了个铂矿。。。。。。”
她精神了:“这个也能给我吗?”
“本来就在你名下。”宋祈弓身,用额头紧贴她冰凉的指尖,“什么都给你,你留下就好。”
那姿势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乞求。求什么呢?岑意倾忍不住去想,他这样的顺遂的人生又有什么值得乞求的?
好像还真有过一次。
他在衣帽间里求过她,求她哪里也不要去。
只是她不知道还有第二次,他坐在病床边用额头抵着她无力垂落的手,求她快点醒来。
尤婧进来的时候,他还维持着这个动作。
“还要多久才能回剧组?”岑意倾试着大声讲话,但或许是昏迷太久,嗓子有种灼烧般的疼痛。
声音像枯树被撞断时一样干瘪刺耳,她的记忆闪回到那天的车祸戏。
“都这样了就别急着惦记拍戏了。”尤婧皱了皱眉,正想把柜子上的水杯递给她,宋祈先一步拿走杯子插上吸管,递到她嘴边。
尤婧站定在病床的另一侧,“你当时差点没吓死我。”
“我本来想爬出来的,但是一上车就觉得浑身没力气。”岑意倾吸了两口温水润润嗓子,突然想到了什么:
“开拍前我喝了杯水,味道很奇怪。”
“水?”尤婧疑惑:“小桃给你的?”
“不是,看打扮应该是剧组的后勤,我当时热得不行,没多想就直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