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并不相信这个结果,也不愿意接受这样巨大的耻辱。
他思考过后立刻重新雇了船,朝着广州的方向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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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言行冒失,但毕竟帮了咱们大忙,就这样扔在小岛上合适吗?”平儿忍不住对王熙凤说道。
王熙凤看着远处逐渐变成小圆点的岛屿,笑了笑,才对平儿道“那岛上有人的,况且也是许多船只的必经之路,你不用太担心他。”
“答应给他的银子也都给了,咱们并没有做的不合适的地方。”王熙凤又道。
“留他在身边总是个祸患,况且他对你言行无状,不过是小小的惩戒罢了,你反而心疼起来了!”王熙凤看着平儿的脸庞,又伸手为她理了理头发,笑道“过路人罢了,你还要挂念多久呢?”
平儿笑了笑,又道“我并没有挂念他,只是担心他清醒之后要来报复咱们”
王熙凤摇了摇头,回道“他不会这么做的,有一千两银子在手,我想他会一路挥霍着回到西洋去的!”
“安德烈倒罢了,只是为何好不容易救出来的几个汉人也要迷晕呢?”平儿低声道。
王熙凤凑到平儿耳畔,才回道“我担心他们也会泄漏机密,还是让他们一路睡着回广州吧。万一中途生事,处理起来也麻烦。”
平儿点点头,也认可了王熙凤的说法。
“那些货物你见了吗?”王熙凤又问平儿。
“姑娘让我去清点的时候,恰巧有一个箱子破了,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王管事要拿麻绳扎好,我就打开看了一下。”平儿解释
道。
“那天晚上船烧着后的味道可真难闻!”王熙凤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要皱皱鼻子。
“不过是一小块褐色的膏体,谁能想到会是这种味道。”平儿又道“只是我却想不明白,这东西为何价值高昂?忠顺王爷和倭国人都要兴师动众地贩运”
王熙凤忽然从袖袋中拿出一个小盒子,对平儿笑道“要试试吗?听说像鼻烟那样,是用来闻的”
平儿脸上明显地抗拒,犹豫一会儿才回道“恐怕这个东西会祸患无穷的,姑娘还是不要拿这个玩了”
话还没说完,平儿就看到王熙凤打开盒子,将里面一小块东西拿了出来,又放在鼻子跟前闻了一下。
“姑娘,不要!”平儿伸出手刚要阻止时,就看到王熙凤猛地一掷,就将那玩意儿扔到了海里。
“逗你玩的,姑父早就说过这东西的危害了,我哪里敢试呢?”王熙凤回头,脸上带着逗趣的笑容。
“吓我一跳!”平儿本来已经要从王熙凤手中抢过来了,没想到她却在开玩笑。
王熙凤突然双脚踩到了最下层的栏杆上,展开双臂,又闭上了眼睛。平儿看着害怕,双手牢牢抓着王熙凤的袖摆。
“平儿,你觉得在海上好玩吗?”王熙凤开口道。
平儿此时心里只想着万一她掉下去了可怎么办,就随口答道“并不那么好玩,姑娘快下来吧!”
“海风和江面的风大不相同,我觉得很好玩呢!”王熙凤说罢,伸手也想将平儿拉上来,回头却看到平儿双眼中满是担忧。王熙凤笑了笑,自己也下来了。
平儿松了一口气,又为王熙凤拢好了头发,说道“这里风大,咱们回去吧。”
“平儿,咱们以后还要一起去许多地方的,你要慢慢适应呢!”王熙凤说罢,自顾自牵着平儿的手,二人并肩回了船仓。
寒风未尽花先笑贾珍和贾琏被……
贾珍和贾琏被流放去了金陵,贾蓉跟随送行。宁府如今只剩了尤氏一个主子,和一百来个仆人。细说起来,实在寂寞凄凉些。
王夫人也觉得让尤氏孤单单待在那边,恐怕也不安全,得到贾母的许可后,王夫人就让尤氏搬来了荣府住。
往常热闹繁华的宁府,因为没了主人,瞬间冷清了下来。即使常有人打扫,却少了人气,房顶与地面都渐渐长了杂草。下人们见主子也不怎么回来,更懒的收拾,每日喝酒斗牌,玩得不亦乐乎。
尤氏本就是个心慈面软的人,对待下人总也无法使出狠厉的办法,知晓了那边的情况后,倒也将管事们叫来训过几次话,只是大约下人们也感受到了宁府的败落,竟都不怎么在意。尤氏心里的这些苦楚,也只能和李纨说一说。
她心里想的是,等贾珍和贾蓉从金陵传来消息后,自己不如也搬回金陵,京城的奴仆能打发的就打发了。
贾兰还不到四岁,但话说得已经很流利了。李纨满心都想着要好好教儿子读书,因此也没心思帮着管理家事,都让探春去做了。王夫人知道李纨的想法,也了解她的性子并不适合管理这一大家子,反而也叮嘱李纨平日照顾孩子就好,不需操心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