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时就是个嘴碎的,又记恨着前两天被泼牛粪的事儿,说话就愈发的难听起来。
“什么不老实啊?”
一旁的刘大娘听的云里雾里,只知道他跟村长进城去了,还不知道是为啥事。
“你还不知道啊,去做什么亲子鉴定去了,这孩子说不定就是他的,你看他平时一个人,没想到背后…”
王婶子看着那孩子身上的衣裳也觉得眼红,一个小丫头片子有啥值得稀罕的。
“有个孩儿好啊,有孩儿有依靠。”
刘大娘是个热心肠的,没捕捉到她编排人的心思。
“你是不知道…”
王婶子还想继续说,一道阴影忽地笼罩过来,对上陈嘉禾那双幽深的眸子,吓得她直拍胸口。
“你凑这么近干什么?”
“听听你又在嚼什么舌根子,小心别闪了舌头。”
陈嘉禾说完并没有走,就这样盯着王婶子的眼睛看。
怀里的沅沅猛的跟人凑这么近,不安的把脑袋扭向另一边。
年代:捕鱼
“我…”
王婶子本来还想硬着头皮说几句,似是想到了什么就又泄了气。
“我不怕你嚼舌根,我光脚不怕穿鞋的。”
陈嘉禾这句话说的威胁意味十足,在村里他并不是个名声很好的人,多一句少一句对他来说无所谓。
等他抱着孩子走出好远,王婶子看向身边的邻居,似是在替自己找补。
“像他这样连亲爹亲娘都不孝顺的人,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
李大娘摇摇头什么都没说,背着手慢步离开。
在王家村陈嘉禾的名声算是很差劲的。
人死后大家都讲究个落叶归根入土为安,在思想落后封建尚存的地方,是不推行火葬的。
陈嘉禾不光没留个全尸,就连个葬礼都没有办。
再加上他本人脾气不怎么好,又是个抠的不行的人,在村里根本没什么好名声。
“爸爸,她为什么要说我们?”
沅沅趴在他的肩膀上,看着远处还在絮絮叨叨的王婶子。
“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说什么。”
陈嘉禾对外人大多数时候是冷漠的,很难因为别人一句话而去改变什么,想做什么大多都随心情。
村子里的人本来就嘴碎,就算你什么都没做,但只要有人想数落你,那就能挑出一箩筐的错处。
对于这样不痛不痒的话,伤害不到他的根本利益,他是觉得无所谓的。
“你最好真是我的孩子,别让我花冤枉钱。”开门前他又咕哝了一句。
根据当前的领养要求,他和孩子的年龄差是不够的,而他本人也不具备收养孩子的条件。
他清楚村长嘴上说能帮忙走关系,其实就是在哄自己。
但倘若这孩子真是自己的呢?
“兔子说我是爸爸生的。”
沅沅戳戳自己的脑门儿,这肯定是没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