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喝一次蛋花汤,沅沅也觉得格外的香。
母鸡每天都会下一枚鸡蛋,后面的陈嘉禾都攒了起来,只是另一只母鸡还没动静。
播种完小麦陈嘉禾又带着孩子去赶了一次集,买了不少棉花和布匹。
比起做衣裳做鞋子才真是个力气活,这里哪有什么橡胶泡沫鞋底,都是要靠自己纳鞋底。
将布按着脚的大小裁剪,然后一层一层的纳在一起。
密密麻麻的针脚落下,纳成厚厚的鞋底,到最后得用顶针或者专门的镊子才能把针给拔出来。
一双鞋底得纳上好几天,而且这纳鞋底的线是粗线,还得自己用手搓。
光是纳鞋底这一步陈嘉禾都难了好几天,本就粗糙的手指磨了个水泡。
陈婶子难得没有骂他,瞧他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忙完就来学这个也是一片爱女之心。
“我有个侄女小你几岁,你啥时间有空去见见。”
他这人是抠了些,但人心肠不坏,对孩子也好。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像他这种有拼劲儿的人,以后肯定也差不了。
“没啥好见的,我家这条件您也知道,我没娶媳妇的想法。”
陈嘉禾对她说话还算委婉,目前的生活他就挺知足的。
“你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天天搞些女人家的玩意儿,有个媳妇你也轻松些,孩子也有人带了。”
陈婶子也是个眼光高的,愿意把自家人介绍给他,也是打心底觉得他人不错。
“不过是个针线活分什么男人女人,沅沅也不需要我天天看着,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别耽误人家。”
陈嘉禾的注意力全放在手里的活计上,有个人陪着他就够了,他不懂感情见了也是别浪费人时间。
年代:捕猎
“不愿意见就算了,扯那些没用的做什么,也不用说自己条件不好,以后的日子谁知道。”
陈婶子见他是真不愿意就没继续说下去,说媒这事儿得两方都欢喜,硬凑在一起多没意思。
“我都这个年纪了,以后能成什么大事。”
陈嘉禾也不是自我贬低,他没读过书不认识字,就只会做些粗活,以后差不多也就这样将就着过。
“你才活了多大岁数?人这一辈子很长的。”
陈婶子举着针穿线,他这才哪儿到哪儿,自己这把岁数都还没活明白。
“爸爸以后干大事。”
沅沅坐在小板凳上,脑袋搁在爸爸腿上,刚在外面玩了一圈回来,看上去有些困了。
“你知道什么叫大事吗?”
陈嘉禾戳了一下她肉乎乎的小脸,明显被她的话给逗笑了。
“就是好大好大的事。”
沅沅张开手比划了一下,不知道有多大但就是很大。
“……”
陈嘉禾粗粝的指腹轻捻了一下她额头的发丝,淡粉色的薄唇弯成月牙的形状。
以前他是不屑于听这种吹捧的话的,但是从孩子嘴里说出来就听着格外舒心。
鞋底子纳好做鞋就快了许多,裁了样塞上棉花,不消两日就能做好。
走前他又留了些新布给陈婶子,前几天他把攒的鸡蛋送过来当谢礼,又被王村长给还了回去。
九月底村里彻底冷了下来,大清早起床能看到枯败的杂草上蒙着一层白色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