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闻看着她一时语塞。
是啊!为什么非要做选择题,不能都要吗?
苏闻忍不住以下犯上揉了揉姒念的脑袋,笑道:“那就都要。”
姒念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笑容,像个孩子一样,得了个不知真假承诺就能开心好一阵子。
“那……还陪不陪我出去转转?”
“好哦。”
公主府邸建在最繁华的闹市区,从她垂髫之年一直建到她及笄还未彻底建成,可见公主府的奢华程度。
全天下都知道长乐公主是最得宠的公主,她的成婚必然要十里红妆,普天同庆。
显然,如今的萧云逆撑不起这场旷世婚礼。
不知是否是碰巧,姒念和苏闻到的时候,未建成的府邸里已经来了两个贵客,竟是太子和六殿下亲自来监工。
僻静的府邸不禁好生热闹。
几个人寒暄,苏闻则把自己伪装成透明人,立在一旁不吱声。
太子的目光冰冷地飘过来,便有人仿若不经意地将他挡在身后,脸上挽着无害的笑意:“哥哥命人搬来的珊瑚石,简直巧夺天工,美的让人移不开眼,不知哥哥是从哪里得来的?”
太子收回视线转向太湖石,“这石头并非我发现的,还是晋王世子林勋寻的,他本想运回自己府上,可惜运了一半财力不济,便丢在了路旁,我这才捡了个漏。”
到底是当真财力不济,还是故意放漏,恐怕只有他们二人“”知道了。
“啧啧。”姒沐叹惋可惜:“我还想着寻一个放我府邸呢,看来是不成了。”
姒念无甚兴致地扫了扫“巧夺天工”的珊瑚石,“林勋老色批的东西,我不要。”
“长乐,休要胡闹。”太子姒琛一甩衣袖,道:“林勋毕竟是晋王独子,你若得空要和他常走动走动。”
这不是姒念第一次听他说,她一歪脑袋只装听不见。
“那萧云逆有哪点好?一副吊儿郎当的浪荡模样,我倒瞧着不如林世子半分气度。”姒琛一横眉有些微怒。
“我倒不知,太子哥哥何时瞎的。”姒念气不过,一转身就要走。
她是答应了苏闻来散心的,没想到反倒惹了一肚子气。
“你站住。”姒琛道。
眼看二人有愈吵愈烈的趋势,姒沐连忙做起和事佬:“长乐还小,还能在闺中养上两年,也不急……”
“你若喜欢,以后完了婚……”姒琛眉眼间怒气冲顶:“大可以养在公主府里,那萧云逆不过是个玩意儿,你还真当成个宝贝了?”
姒念顿住脚步,半晌没回头。
再回身时,眼睛里的噙着晶莹的泪珠,似是强忍着才未掉落,她咬着嘴唇一字一顿道:“他、不是玩意,是我喜欢的人!”
短暂的聊天,不算相谈甚欢。
此时,门口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似是一群姑娘们嬉戏打闹,不分场合地打乱了里间的气氛。
几人闻声望去,七八个穿着颇为清凉的女子,脸面上浓妆艳抹,各个好似那花丛中争奇斗艳的花蝴蝶。
蝴蝶们不知这是未来公主府邸,更不知道已经惊扰了府内的贵人们。
“何人在府外喧哗?”
“回殿下,是隔壁畅音阁的娘子。”
姒琛正在气头上,一听更是脸上立马变了颜色。
像他这种身份尊贵的人,平时见得都是有身份的官家子女,对这种以卖春为生的人似是与生俱来的的厌恶,好像是听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随便招招手就有下人出了门。
顿时,门外就响起女子的哭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巴掌落在脸上的清脆声。
只几个巴掌间,便有有体弱的女子被打得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啐在新铺的台阶上。
这可还得了,脏了公主府的门庭。
姒琛的脸一寸寸阴了下来,眼神里寒光骤起,一伸手便从护卫方维身上抽出佩刀,刀尖刮着石子路留下一道划痕,杀意顿时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