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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下意识出声询问同伴的位置。
但随着他声音响起的,便是头顶上瓦片踩动的声音,这一次他反应了过来,两人兵器发出沉重的击打声,还不等他提醒同伴,很快‘噗’的一声——再一次重物落地了。
本来还想策马支援的其余几人,瞬间僵住,他们紧紧拉住了马缰。
一时间黑暗中,落针可闻。
似乎就是呼吸声,也会在不经意间成为死亡的号角。
两刻钟后。
毕诺割了一片布料下来,随便包扎了下手臂上的伤口。
这才朝着村子里,还在搜索农房的步兵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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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的民房建造的很有意思,或许为了躲避土匪又或许为了适应战乱,几乎每间房子都有多个窗口,以及前门后门。
毕诺甩了甩剑上的血,平复着呼吸,她的眉眼,在这晨曦中,犹如染上了血色的冰雪。
只是……在村子的另一边。
有几个胡人阴差阳错间,居然找到了那间位于最偏僻地带的老伯房子。
“有人!之前有人在这里住过。”一名瘦弱的胡人,摸了摸土灶里的碳灰,新鲜的碳灰干燥又细软,他信誓旦旦道,“他们昨天晚上还在这里!”
另一名强壮的胡人,拍了拍他的肩。
“吉鲁虽然瘦弱,但却是部落里追踪最厉害的狼,现在羊羔子们丢了,你一定可以找回他们的,对吗。”
“当然!”
不停有鲜血流淌在这片人去楼空后寂寥的土地上。
原本如水柱般的暴雨也变的温柔起来,绵绵细雨,轻轻稀释掉这空气里浓郁的血腥味。
几个胡人却上了山。
老伯躲过了很多次土匪的侵扰,却忘了,那之前的许多次,上天都不曾下过雨。
干旱许久的雍州,如今进入了雨季。
山路上枯败的落叶也掩盖不住匆忙中,留在湿泥土里的脚印。
吉鲁轻易就找到了他们逃亡的方向。
顺着那些脚印,几个胡人发出了古怪又兴奋的笑声。
脚步踩在枯叶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那一声声就如恶魔的召唤,越来越近。
小满缩在司徒景怀里,不停地发抖,本来又是冬天,牙齿磕绊的声音在此时都显得有些刺耳。
司徒景把衣袖递她唇边,让她咬着。
随后又伸手摸出了,主傅给她绑在腿上的匕首。
她不知道这匕首可不可以带走敌人,或许到了那个时候,她只能带走自己。
只是……她可能就此,再也看不到,主傅站在梧桐树下对她微笑的模样。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司徒景心也越来越宁静。
但不知为何,那脚步声突然转了方向,朝着另一边快速追了过去!
不等两人松口气,林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道惨叫!
像飞翔的大雁被人射中,那悲鸣声从高昂起,又如火焰一般迅速熄灭下来。
外面的人兴奋地说着她们听不懂的胡语,“是女人!”
婶娘!
小满眼中涌出了泪,滴在了司徒景的手背上。